五宁一走，姬泱便从书架上翻一本空白书册，翻开便写。

镜他怀中，脸颊贴着他，九皇心中满得将要溢来。

他原本是有幕僚，府里也养有清客的，被姬澜陷害后，父皇疑他用心，将那些人全散了。

姬泱还没到睡的时候，稍后还有事要与人交代，他靠坐床边。镜已自觉伸手，将他的手掌抱到怀中，闭喃喃：“要听小金龙。”

小鬼冰凉，九皇心中却是顿生，拍拍他的手背：“乖乖睡，没事儿。”

“……”

拿到和离书，镜开始赶人，姬泱当然不愿走，没话也要找话说。

五宁也不敢多问，帮他沏茶，给他剪了蜡烛芯儿，再多几盏灯，被姬泱赶去。

刚写完和离书，就把什么都给忘了，果然是玩儿。

到侧，被里，他便不动了，两人一张床上睡，往常都是这样睡的。他睡侧，姬泱睡外侧。

小鬼忽然将他一推：“我们和离了，你不许与我同床睡！”

他与得力的亲卫、太监们商量到半夜，才回房歇息。

姬泱便伸手去拉他，带他去卧房，这一个多月都是如此，一人一鬼皆已成习惯。镜躺到床上，不自觉就往床，一，外衣便已自动除去。

“……………………”

九殿面带微笑：“睡不着，我写会儿字。”

今日到底一番折腾，用膳也用得晚，这会儿恰好到了睡觉的，姬泱又说了那一大通的话，他听困了，睛，声音也了：“我要睡觉。”

他如今除了亲卫、女与太监，的确没什么可用之人，这个时候愿意投奔他的人几乎也没有。宜州坏在天皇帝远，皇帝不着，样样规章政策到了这儿总要大打折扣，比起其他州府来发展得总是不尽人意。但好也好在天皇帝远，反正看不见，他总能挑到可用之人。

撩开帐，小鬼趴在床上睡得很熟，他轻手轻脚去洗漱，穿了中衣上床正要躺，小鬼迷迷糊糊地半睁，瞧见是他，迷糊着挨过来，又叫了声“夫君”。

姬泱再哭笑不得，就这还和离？

姬泱和缓的声音中，小鬼很快便睡着了，睡着了也不舍得松开他的手，他用了很大的力才能小心翼翼自己的手，去见手。

姬泱放帐，到底在小鬼脑门上亲了一，躺睡。小鬼却被他给亲醒了，小鬼纳闷地眨了眨，再抬眸看他，他也看小鬼。

不问还好，一问，九殿更气。

你要问，九殿写

原本，镜也没有睡觉的习惯，睡觉于他而言是打发时间用的，无趣时一睡便是百年打底。反倒是这一个多月，日日与姬泱在一，受人影响，到了睡觉的儿，他便自觉犯困。

最终，九殿被赶了卧房。

九殿是再也睡不着了，心里憋着气，转便去书房。五宁小心翼翼走来，问他为何不睡。五宁也已知镜的存在，只他并不知镜是鬼，先前镜在面上飞来扑去捉天鹅胡闹时，他也没瞧见。

被媳妇儿赶卧房这种事，打死都不能说！

镜笑声，心大好，不写便不写吧，他抓过那张并不严格跟玩儿似的和离书，叠好，小心收到袖中，对着姬泱笑颜如花：“我们和离了，你已不是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