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贵妃的面目表不停变幻，听到姬泱差死的那段她伸手抚心，再听镜将他救了回来，她大松气，后来的事便有些离奇了，儿与这个漂亮得似神仙的男鬼成亲了？！路贵妃很不解，倒也是人之常，毕竟是一回遇上这样的境况。

镜再用力，巴巴地盯着路贵妃瞧。

好在他想到，这是在见姬泱的娘，不能这般小家气！

秾月将事大概讲完：“便是如此，我们公今夜睡不着，想来瞧瞧贵妃娘娘。本不想打扰，谁料——”谁知有人要杀你，她们过于助人为乐的公便又冒了来。

路贵妃本不信，她惊喜起来，方才的端庄便没了，她不再蹙紧眉盯着他瞧，他不该再紧张才是，可他还是紧张。他乱摆着手，嘴中混乱：“我，我和姬泱成亲了！我，我来看看他的娘…………不是，不是，我与他和离了，我——我——”镜“我”不来了，他不会说话了，他要哭了，他可怜回看秾月与芳菲。

他看过的书里，那些婆母都很嫌弃当鬼的儿媳。他是骄傲的镜公！他已经与姬泱和离了！他不该这般，可他真的好在意路贵妃对自己的看法。

路贵妃瞧着这样仙一般的人，想到他替儿挡箭，心中莫名也有些不好受。她再抚心，暗暗叹了气。

为人母，哪个不是恨不得将一切都替女安排得更好。她早早便看儿有些冷，自小便是，他瞧起来如沐风，实际鲜少有人能真正被他放到心里去。几个兄弟里面，也就病弱的太与伪装太好的姬澜，曾被他视为手足。即便如此，也不过尔尔。

芳菲紧盯她，就怕这贵妃要棒打鸳鸯，她听蕴蓉说过，中女很懂说话，常常正话反说，好话是为了引坏话。她倒不怕有人棒打鸳鸯，说实在的，天地间也没人有这本事。她怕公被她惹得伤心。

路贵妃行了礼，直起，还是先前那柔和的声音，浅笑：“这是替我儿姬泱谢你。”说罢，她又要再行礼，镜赶紧伸手去拦，路贵妃已经福完，路贵妃搀着他的手起，再笑，“这是替我自己谢你。”

她凝望他，看了许久，心中再叹气。

秾月特地又讲了镜是如何替姬泱挡了三箭，路贵妃面上本还有些茫然、迷糊与不解，甚至也有些谁都会有的担忧。听到这儿，她不禁抬眸看镜，镜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差儿便要伸手去捂脸。

再不懂人间的人理常，也知长辈是不该这般拜晚辈的。

他双手用力握成拳，努力与路贵妃对视。

秾月说完后，路贵妃便一直在沉默，沉默得镜更为紧张。最紧张的时候，路贵妃终于抬了，她朝着镜走去，镜直发愣，路贵妃却半蹲对他行了个福礼。

秾月站来，朝路贵妃行了个福礼，她显然也认这是姬泱的母亲了，齿清晰：“见过贵妃娘娘，婢名为秾月，这是我们公，他…………”她将镜与姬泱这两个多月的事儿大致讲了遍。

姬泱太

两个多月的事，秾月娓娓来，也得一刻多钟。

她边讲，镜边用力，芳菲偶尔作补充。

鬼！”

路贵妃接来却并没有再多说，她双手拉着镜的手，仰看镜，镜比她。

镜彻彻底底傻了，两位侍女也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