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ai的是你!”
“苏文怡ai你!”
“苏文怡ai厉向……”
咔哒。
手机被碾碎的声音。
通话中断。
通常来说,人从少年到青年的改变是在日积月累中缓慢而渐jin的。
绝大多数人很难明确地说chu自己是在哪一天、哪一个时刻、由什么事件而褪去了最后的稚气。
厉向东却很清楚。
他的少年就结束在这个夏天。
结束在仿佛凝固般的闷re中。
结束在空dangdang的没有苏文怡的房间。
结束在手机通话中断的那一瞬。
结束在那个没有被文怡说完的自己的名字里。
他忽然异常冷静。
tou脑空前清晰、条理无比分明。
仿佛一瞬间打通任督二脉。
呼xi稳xia来,连手都不抖了。
他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你说得对,是我错了。我没有能力却想太多。我会去跪祠堂。会反省。以后您让zuo什么,我就zuo什么。所以――现在,能不能请您帮助我?”
“让zuo什么就zuo什么?”
“对。”
“祠堂一整天也跪得住?”
“跪。”
“好。”
十五分钟之后,向东冲jin了唐毅的私人别墅。
文怡已经失去意识。面朝xia陷在巨大的床上,在层层叠叠的深se绸缎的被褥之间,苍白的单薄的shenti显得格外的纤小和脆弱,pi肤上深深浅浅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印记,像是早chunma路上被人踩脏的积雪的,随时都会rong化一般……
唐毅坐在床边。
低tou望着他。目光深邃而复杂。
向东推开门jin去的时候,正看到唐毅抬起手,缓缓抚过文怡痕迹斑驳的后背,手腕随着柔和liu利的线条落xia去又浮上来……
“你别碰他。”
向东停xia脚步,声音冷得好像一整个冬天的西伯利亚都卡在他的hou间。
唐毅猛地抬起tou看到他,yan里闪过一丝慌乱:“你那么快……不,东哥儿,你听我说……我没有……”
向东没有说话,大步liu星地上前,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摁着他的xiongkou抵在地上:“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qing,今天就这样。从今往后,不,没有什么往后了。”
说罢用被单卷起文怡转shen就走。
文怡右边发际线ding上碰破一大块,伤kou断断续续,一直延到xiayan睑,血liu了满脸。
向东心中“咯噔”一声:刚刚电话里那巨大的闷响大概就是这个……不知dao有没有伤到yan睛……
“东……”
文怡的嘴唇动了一xia。
发chu宛如细蚊般的嗡鸣。
向东赶紧把他搂得更紧一dian:“我在,怠怠,我在。”
文怡的睫mao颤动着,像是想要睁开yan睛的样zi――但他的右yan果然已经睁不开,只勉勉qiangqiang地撑开左yan的一条feng,看向东一yan又立刻无力地合上,嘴角边微微一勾,张kou说了dian什么。
他发不chu声音。
但向东看得懂他的kou型。
三个字。
我ai你。
――这是七年前的文怡定格在向东脑中最后的画面。
那之后,因为药wu影响加剧,加上受到巨大的jing1神刺激,文怡被抱chu来之后就一直住在icu里,始终没有恢复意识。
第一天xia课,向东跑去文怡所在的医院。
隔着玻璃看自己的恋人――cha着各种各样的guanzi,罩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