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在找大夫……”
“这事也好办。你们想去哪家医馆瞧病,我便把那里的大夫介绍给你们便是。”
柳岚急急dao:“当然是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祁衍安的笑容愈发古怪:“好。那请二位回客栈,我稍后会差人去找你们。”
打发走二人后,祁衍安刹那间就变了脸se,没了刻意的伪装,yan瞳中的冰冷狠意尽显。他转shen看向祁朔,yan中的阴鸷还未来得及收回,祁朔被吓得浑shen颤抖,到了嘴边的话也哽在了houtou。可只在一瞬间,祁衍安的yan神就ruan了xia来,心疼怜惜溢于言表。祁朔的脸颊已经zhong了起来,两只yan睛也因此略略显得一大一小,hua稽又可怜。祁衍安的手几次想要覆上祁朔的脸庞,却又生怕nong疼了他,还未chu2碰就逃也似的收了回来,gengen手指收紧攥成了拳,骨节间的响动清脆却渗人。
祁朔一抬yan,这才惊觉祁衍安漂亮的yan睛上像是覆上了一层shui雾。当他再想多看一yan时,那一层shui雾又像是被风chui散没了踪影,恍若错觉。
“少爷……”
“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过问,也不必再同他们来往。”
翎熙楼。
外面是莺歌燕舞,声se犬ma。最里面一间厢房nei,雕花窗被打开,窗外的明朗天光照了jin来,整个房间都是亮堂的,让翎熙楼的温言ruan调仿佛来自于另一个浮世。
祁衍安蘸了墨,在纸上写xia几个字。
若想取之,必先予之。
他一向知晓芸芸众生,千差万别,因而应接纳世间百态,求同存异。可他zuo不到,当他看到祁朔zhong起的半边脸,甚至是苏威扬起的手时,他就知dao他绝不可能容忍。或许早在幼年时见到骨瘦如柴却遍ti鳞伤的祁朔,他就生chu了要让伤害他的人尝到报应的念tou。
祁衍安想到祁朔看向他的时候,一双yan总是天真纯澈,满是信任和依赖。
怎么能让他白吃那么多苦,白受那么多罪?
一滴墨汁从笔尖hua落,dian在宣纸上晕染开来。祁衍安回过神来,把笔搁在笔架上,然后呼chu一kou气,仰倒在梨花木椅上,透过开启的窗,看向对面一对恩ai的梁上燕。听它们叽叽喳喳,看他们站在房梁上,两只小脑袋紧紧贴在一起。
祁衍安收回目光,看案上堆了几本册zi,便信手拿了过来。封面上书,渝湘chun意录。祁衍安只当它是游记,不过从前未曾听说过有渝湘此地。cu略一翻,才知自己错得离谱。这里是青楼,哪能是游记?这本册zi所记录的是一个叫吴琼的人在渝湘猎艳的经历,不过这猎艳却有些不同,这个吴琼猎的艳还是都是男zi,huan好的dian滴细节都被详实地记录在册,还pei以lou骨的chun画。祁衍安轻蹙眉心,心想什么时候翎熙楼老板还想起要zuo这份生意了?倒未曾听他提及过。这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页cha画上,愣了半晌。
那画上画的是一个赤shenluoti的少年,yan神清纯懵懂,张开着两条细长的tui,tui间是他的qing郎。少年长发凌乱,发梢被他的qing郎卷在手指间。
祁衍安的心没来由地怦怦乱撞,因为这个少年的模样让他不知怎的想起了祁朔。
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如果祁朔在他shenxia,也会是这个样zi。
……如果祁朔在他shenxia?
仿佛有什么东西像是花瓶碎裂了,在脑中轰然炸响。
祁衍安觉得自己一定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