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看向这个才仅仅十二岁的少年，一看去，就看到了少年双眸中的决心。

并言：“当初我们最后查到的消息，就是贼人将我儿带去了蜀地深山。只是蜀艰险，深山众多，王府派人寻觅多年，都未曾寻到过我儿踪迹。且那贼人既将我儿放在深山里，几乎有九成可能，我儿已经被虎狼吞。因此臣不敢将这个消息告知，既怕担忧，又恐那贼人知臣等已经查到了蜀地，会再想法去找只有那么一丝可能活来的我儿，将他送往其他地方，是以，这些年来，府中才任由我儿被偷走送往吐蕃的消息传扬开来。”

更何况，他久居中，时常侍奉圣驾前，阿翁也并不瞒他甚么，因此他还知，阿翁已经让人去寻回炼丹的长了。

谢远答非所问：“阿兄，阿翁近来的药方，变了吧？”

谢远笑：“阿兄，我此去，定是要将世之位让给我的那个才几个月大的胞弟。今后，我的那个胞弟，就有劳阿兄照拂了。”顿了顿，眨了眨，，“当然，将来战功需要我自己挣，但是，战功挣来，我将来的爵位嘛……还要有劳阿兄了。”

良久，谢远才站起，为谢英续上一杯花茶，顿了顿，终是：“阿兄，阿舅将门，已经打算向阿翁请命，驻守东边境，收拾这几年开始时常作乱的扶桑、丽，还有那些常常扰民的海寇。我、我打算随阿舅一起离开。”

可是，元朔帝还是拍了拍殷王的肩膀，又问了一次：“殷

谢远等谢英抱完，松手后，才长揖一礼，朗声：“臣，谢远，亦是如此！”

谢英原本端着茶盏的手就是一抖。

谢远站在一旁，并不说话。

阿翁的虽说现还能用那些药方支撑着，可是，等再过些日，只怕那些药就不用，只能领那些炼丹的长炼些丹药来，撑了。

谢远也不戳破这些，只又沉默一会，瞧见谢容英困了，便令人将谢容英带去休息，和谢英两相对坐。

阿远的确，该走了。

谢英一怔，沉默来。

谢英放茶盏，苦笑：“阿远，你还小，不必如此。你这般，岂非令为兄心不安？”

闻言大笑，抱住谢远，：“好阿弟，此生，为兄定不负你！”

他虽比不得谢远聪明，甚么都能一学就会。可是，他曾经照顾了生病的阿爹许久，又跟在常常吃药的阿翁边多年，心里也担忧阿翁，便也研读了不少医书，当然知晓那些药方的改变意味着甚么。

又过十几日，殷王府殷王竟当真舍藩地诸多事务，远赴长安，亲自见了阿守。待见得阿守后背上的胎记后，当着圣人、太孙和谢远之面，痛哭涕、老泪纵横，当场认了阿守。

谢远的话中之意，谢英如何听不来？

去认亲的。

元朔帝亲自扶起了殷王，看了他一会，又打量起阿守来，果然见二人五官之上，仔细看去，的确有些相似之。

……

谢英想到这些，不禁站起来，看着谢远，一时之间，竟说不话来。

谢英看了他一，也没说话。

因此谢英心中纵然有再多的不舍，心底深却是明白，阿远的选择，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