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岚，你又何必……”李岚天一手用力环着叶笙歌的腰，一手却握着缰，生怕叶笙歌被颠去，话说一半，唇却被叶笙歌的指抵住。

“不该留在唐门么？”那女冷哼了一声，“那群人几曾把我当人看，我又还留在那里作甚？”

唐二并未踏上小亭，只是停在寒梅之间，便将手伸到腰间摸到了“飞鸿断日”，手一抖，只听一声机括转动的声音，“噌”地一声，千机匣已经展开在手中。

“驾――！”踢雪矫健的影霎时在林间化作了一条黑的闪电，疾驰而过。

“用弩匣指着主人，无，这便是你的为客之理？”从小亭方向传来了一声“咯咯”的笑声，如黄莺鸣柳，璎珞坠地，清脆婉转。

着李岚天的脸，冰冷的雨从光洁的面上，呼却得发。

唐二垂，没有言语。

过度的焦躁与担忧都化作了如般的疲倦向李岚天涌来，如重的黑雾般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可叶笙歌上传来的那种令人净的气息，却比最好的安神香还要能稳定李岚天的烦躁的绪。

只可惜在杯盘狼藉之间的裴少卿、唐无亦等人尚不知，他们早已命悬一线。

灯火的尽便是小亭，小亭间有人影绰绰。

唐二对着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起心，语气也不由柔了许多。

叶笙歌忽然转拉着缰一翻，一手执缰，一手拉把李岚天的双手都拉到自己腰上：“晴空，你先歇息片刻，待到了驿站，我再喊你。”

“嘻嘻，无，什么‘真的是你’，你要找得难不是我么？”亭中的人影忽然站起来，细雨薄纱之后，是一条苗条丽的倩影，“十年未见，无，你可有想我？”

“……我……”唐二的不自主地颤抖了一，握紧了拳竟无法把话说完，“你怎么在这里，难不该留在……”

“难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了么？”

“……嗯。”李岚天轻哼了一声，用力环住叶笙歌的腰，把埋在他颈窝里，不过须臾，竟真得沉沉睡去。

大宅虽然雕梁画栋，勾心斗角，修得轮奂，却仍抵不过这夜半细雨朦胧中透的那一丝鬼气，显得越发诡谲。黑的门堂正如一张怪兽的血盆大，等待着唐二踏，将他一吞没。

“晴空，我知你忧心裴大夫他们，但是此距楚州尚有四五日路程，就算你是铁人，不眠不休赶到那里，非但帮不上他们的忙，或许还会把他们的境得更为凶险。”叶笙歌似乎有些心疼地了李岚天眉间的褶皱，又，“你我不如在一个驿站小休半日，待恢复了些力再走不迟，更何况，驿站劣跬步又何比得上踢雪日行千里？”

无人乘骑的雪里白仍旧飞速地跟在踢雪的旁边，仿佛踢雪背上的二人般，不离不弃。

唐二却全然不在意般，顺着灯路一路向前，走过庭院，绕过长廊，苍松怪石之间，掩着几株寒梅，寒梅之后，却是一座小亭，亭边有轻纱飘动，映着柔的灯光，消了不少鬼气，反添了不少暧昧柔之。

“哦……对了，你早就忘了。”女轻笑了一声又，“你为那个明教只远赴西域，连命都不要

“……真的是你？”唐二绷紧的面容上竟了一瞬难言的惊愕与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