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笑川笑了一，然后伸手住自己的空的手腕，说：“世界上的事，总是存在不稳定的因素的。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的。”

理说连城不该知得这么快，可是如果说他不知，姜笑川是不会相信的。那么，如果照姜笑川的想法走，连城是知的，可是问题又来了―

即便在连城边他觉得很放松，可是心之中却时刻紧绷着在现实黑暗的官场之中的那弦――他不敢说什么越界大胆的话成州现在黑到哪种地步，就是姜笑川自己也不清楚。

那件案他自己都还没多少绪呢，不过从目前已经知的来看，已经足够骇人了，整个案件不仅停留在人命本，而是牵扯一些奇怪的细节――连城想知的就是这些细节。

也就是说上面的人看好他，可是却不一定会一直看好他。

“我考虑清楚了会来找您的，不过――连副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

容氏会所那件案，如果有什么新展，能不能麻烦姜市长通知我一？”

连城的目光垂来，落到他的手腕上，坐在那儿没动：“成州的黑危害有多大，姜市长您负责治安这一块儿，应该是比我清楚的。这一次，如果中纪委的事解决了，成州的黑几乎也会瓦解。我知要您这个跟我第一次见面的人选择很困难，所以我在成州的这段时间，随时恭候您的到来。这是我的名片，姜市长看过之后就理掉吧。”

在监狱里的最后那段时间，他几乎都跟这个青年在一起。那个时候连城说了很多不一样的话，不过只有他知，官场的黑暗，连城比谁都清楚，可是他也只是说。最后那段时间，连城从姜笑川那里知了很多不一样的信息。姜笑川那个时候是人之将死，没有什么能不能说的，可是现在不一样。

“姜市长当选副市长之前的政绩我都看过，上面的人很好看姜市长。”姜笑川之前的履历几乎是一个标杆，政绩不是不可能被提名为副市长的，他这份履历，就是拿到全国看几乎也是独一无二的。

姜笑川迟疑了一，还是接了过来，看一，然后揣西服的衣兜里。

“环境长的功劳。”姜笑川顺嘴就接了一句，可是他接完就觉得连城的话有些不一样的意思。

还记得在上一世被双规的时候，纪委书记章青每每看到姜笑川的履历都觉得很讽刺。那是他们纪检工作的时候最不愿意看到的况：一个勤政为民的好官，一个清廉自律的好官，逐渐被这个官场染黑，然后又慢慢地去染黑别人。

刚才在会议上，环境长卫东那表现――莫非已经传到了连城的耳中？这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上面的人自然是很看好姜笑川的，这么年轻的副市长，前途不可限量。

“成州的官场很奇怪，虽然我知你们中纪委手中握着很多证据，可是很多时候在没有考虑清楚利害关系之前我不会说。”在连城边，姜笑川平白觉得有些放松。

“我对姜市长抱的希望，确实是很大的。”连城一也不避讳，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外面成华大中间那漂亮的隔离带，忽然说，“成州的绿化的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