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昀一听他那“算账”的语气，抬手便以展开的扇掩在他面上打断了他，“我方才仔细想了想，秋秋总叫我阁主，听着生分，不如唤我‘煜风’吧，少时有一教书先生路过我家门，得了我一碗喝，便为我起了个小字，那时觉得太文了，现在听上去也比你直接唤我唐昀的舒服。”

唐昀像是收获了什么意外之喜，朗声大笑，片刻后才：“好。”

白秋令万万没想到他会将话题引到这上面来，方才想要与他“好好谈谈”的勇气忽而就消失不见了，满心满都是唐昀唇角那不羁的笑意。

他：“阁主，从昨日到现在...”

“此人能杀了苏元思，还大费周章嫁祸你，想来...若是真与他们起了那样大的冲突，恐怕正中怀，我你的，是想...是想拖些时间，时辰到了你便可脱，但我万万没想到，你上的御尸散没有完全清除——而且当初我并未偷换药方，这事恐怕只有师父能向你解释，你若不信我，我们这便回云隐山！”

他原以为唐昀又要将在地牢中的话重复一遍了，不料那人只问：“他们为难你了？”

他乱了呼，面也发红，仍旧是全力克制着，唐昀甚至可以看到他开前特意调整了呼。

唐昀为何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样的从容，他实在不解。难这世间万，竟没有一样东西是他觉得要紧的？

唐昀轻笑一声，随即半撑起，大大方方伸手一揽，抱着他的腰将人生生拽到了面前，而后他撑着的手又一松，白秋令便结结实实地“枕”在了他的。

这动作对白秋令的“打击”不小，但他还是空迫自己冷静来，一手搭在唐昀的手背上暗自用力，将他的钳制挣脱，又端端正正地坐直了。

白秋令迟迟不说话，唐昀也不急，还是一把折扇轻摇，极耐心地等他的回答。轻纱外突然开始飘雨，侍轿的人温声提醒两人往中间靠些，免得被雨沾湿了衣服，白秋令左右看一，犹豫着要不要往后挪一挪，心思来来回回地转了几转，都不了决定。

沉默中他看到唐

他最想看到的，还是白秋令现在的样。

“看，发都湿了，眉也是——”他拇指在他眉上暧昧地摩挲过，手臂还紧紧缠在他腰上。

常理？

白秋令忽而松懈来，虽然他自己也不知为何绪会这样紧绷，但就在唐昀一个“好”字

“秋秋觉得如何？唤来我听听。”

白秋令摇，叹息着又说：“苏元思的尸上有你的掌印，我便知，杀人嫁祸于你的人是了万全的准备。”

昀脏了的外袍，双唇一抿，终于有一句话占了上风，先从他唇间挤了来：“并非我有意带他们去后山捉你，而是我那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唐昀挑眉，手一摊：“继续。”

唐昀又问他，问话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是平日闲谈——可他心如擂鼓，有许多话碎成一段一段地涌他的脑海，他实在不知先讲哪一句。

“在后山之时你与我说了不是你杀的。”白秋令面上不解的神，仿佛相信唐昀的清白是一件极平常的事，他见唐昀笑，怕他是不信他，急急又补充：“人既然不是你杀的，心又有你的掌印，定然是有人嫁祸，这是常理！”

“你信人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