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路上唐昀便撑不住，也担心到了飞星谷那凌君谷主不治，更担心即便是凌君手也没办法将他救活。

唐昀问一次他答一次，他顾及唐昀的状况，车行得都不算快，从云隐山发七日，路过西峰的时候程青怀终于取了横君剑赶来和二人会和。

白秋令小心翼翼地将他这话揣心底，星夜兼程地带着人到了飞星谷前。

他问他于心何忍。

慢慢喂去的。这药对人的消耗极大，每次唐昀醒来之时都会问他一遍他们在哪里要去往何，起初他以为这人是失忆，后来慢慢地才发现这是吃药的“后遗症”。

与临海山庄遥遥相对的飞星谷在西南方深山之中，有治病救人的秘术，这世间医术超能妙手回叫得上名号之人都来自飞星谷，但这飞星谷是个不世的门派，从不参与江湖斗争，几十年来无人打破这规矩。谷中五年收一次弟，弟五年师，踏飞星谷便荣辱不相，自此是死是活飞星谷都顾不上了。

这一路走白秋令都没心思顾得上其他，唐昀的况不稳定，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之时也不算完全的清醒，凡醒来之时，便要抓着白秋令的手腕不放，勉地对着他笑。白秋令看他脸苍白却总是温柔地看着自己，心底的种种担忧一地随着他眉笑意涌上心，阻得自己呼都不顺畅。

白秋令也受了伤，怀中紧紧抱着气息微弱的唐昀恳求：“前辈！飞星谷世代悬壶济世，医者仁心连死人都要试试，还请前辈手，便是要我用――”

“用什么？用你那条命来换？我要你的命来什么！走走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凌君反手挽了个剑花，将挽花宝剑背在后，嘲讽：“我就是去救死人，也不会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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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昀清醒时他问过一次，为何那样一意孤行，问他怕不怕自己这一剑去真的将他杀了，而自己将会悔恨余生――余生都在痛苦、疚、自责和想念中度过。

经他提醒，程青怀猛然想起苏元思的死，现在凭楼阁已然是树敌无数，若让仇家知唐昀况危重，恐怕要招来更多麻烦，两人商议之决定还是只让四大长老跟着轮相送，目标也不会那样明显。

凌君自小继承父亲的衣钵，从少谷主到如今执掌一门的谷主，他凭借的是雷厉风行的手段，也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少年时候他原是乐善好施，路遇将死之人就算对方任何报酬都给不了，也会尽全力一试，然而自二十年前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江湖上再没有他仁心仁术的佳话相传。

她来的时候唐昀没醒，便仔细地问了白秋令事的来龙去脉，打算多派些人护送他们去飞星谷，然而白秋令拒绝了，他告诉程青怀，若是动静太大，这一路上只会更危险。

唐昀又看着他笑，然后他俯**听他说话，可这人实在是伤重，哪里轻易就能讲得那样多解释的话来，只是在他脸颊上亲吻一，小声地说了句：那从此以后生也是你，死也是你。

白秋令将唐昀小心地放在地上，用断裂的车的一块木枕在他后颈，起走到凌君面前抱拳：“若是凭楼阁得罪过谷主，

他站在那四分五裂的车前，额青筋暴起，手中一柄通发黑的宝剑直指地上的白秋令和唐昀，愠怒：“上给我！不救就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