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也恨得有气无力。

万wu倾倒，时空错乱，世界摇摇yu坠。

每一个夜晚的月亮都是暗的，影影绰绰看不清楚，每一个夜晚的雨都落了满地，再急也透着倦怠，时间突然变得没有意义，一年是一年的煎熬，十年是十年的煎熬，是天长地久，没有尽tou。

第9章

shui龙tou哗啦啦地响，奚和光弯xia腰慢吞吞地洗脸，血总是把shui染红，过了会儿鼻血才慢慢不liu了，奚和光松了kou气，将自己手臂和脖zi上的血洗gan1净，看了看自己的脸，又红又zhong。

实在不想被人看到这幅样zi，他掏chu手机给官城发消息：我今晚不回去了。

官城和快回复：去哪儿？

奚和光机械地打字：回我租的房zi，那边比较近，我有dian喝多了，不折腾了。

官城：你在哪里。

官城：我知dao公司今天没聚餐。

奚和光没有回复他，随手把手机扔回兜里，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这座城市的夏季多雨，雨shui往往来的又急又猛，奚和光走chu洗手间，隔着很远就听到了雨声，他站在走廊尽tou，顺着窗外往xia看，xia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被雨打得一颤一颤，完全无力反抗，叶zi都被打落，路上的积shui映chu了路灯和霓虹的反光，像是另一个世界，深不见底。他拿手背贴着自己zhong起来的脸，望着外面的雨chu神，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安静，他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敢想。

手机铃声一次又一次地响了起来，奚和光知dao是官城，但是他不想接，也不知dao要对官城说什么。

手机安静片刻，官城契而不舍地又打了过来，奚和光掏chu手机看看，好像一xiazi从虚空跌ru现实，现实就是不guan你的世界里发生了多大的事qing，只要你还活着，你就要吃饭睡觉，要上班赚钱，要回应外界的一切。

接了电话，奚和光xi了xi鼻zi，闷声dao：“喂。”

官城似乎听见他的声音才松了一kou气，问他：“你在哪里？”

“在外面。”奚和光说：“我今晚真的不回去了。”

“告诉我你在哪里。”官城的声音是不容抗拒的qiangying，“我现在去接你。”

奚和光心想你凶什么凶，我有这么可恨，有这么讨人厌吗，为什么全世界都在烦我，恨我？

“gan1什么，我不想回去不行吗？”奚和光xi了xi鼻zi，“在哪儿睡不一样。”

官城沉默片刻，缓和了语气dao：“你的东西全都拿过来了，去你自己租的那个房zi里什么也没有，怎么住？外面xia雨了，你没带伞。”

奚和光心烦意乱，不想和他啰嗦，报了自己的地址给官城。

夜幕四合，雨小了dian儿，奚和光站在街边等人，面前的车一辆一辆过，总是等不来官城的那辆，积shui溅过来，打在他小tui上，gan1了又湿，湿了又gan1，他的小tui被冻得发麻，原地跺了跺脚，他突然举起手在脸上用力rou搓几xia，努力打起jing1神，低tou看了看手机。

官城的电话恰好打过来，奚和光接了起来，闷声闷气地说：“喂。”

“chu来。”官城说：“看到我的车了吗？”

奚和光看到了，赶紧跑过去，钻jin车里，假装活泼地说：“冻死我了，你怎么才来，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不等你了。”

这边不好停车，官城没有分神看奚和光，也就没发现他脸上的异样，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没什么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