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终于长长舒了气，这会儿自责的绪又漫了上来，闷闷地说：“方方，对不起……”

“那你没有被开除？”少年揪住他的衣角，急切地问。

他抬看方枢怀的睛里，瞬间被那里面翻涌的黑暗绪所摄住不敢动弹。

方枢怀像是知他在难受什么，从卧室里来扶着他走了回去：“我帮你洗澡。”

终于把人糊走，少年低低叹了气，刚才这么着急，后背了一汗，加上今天一整天的训练，上黏腻得不行。

这气势压住显得苍白的脸更加惨白了。

等方枢怀的影消失在门后，全冰冷僵的朱浩奇才回过神来，只须臾，被震慑住的回忆让他整个人都暴怒起来，中仇恨一闪而过。

少年一呆：“你帮我洗？”

回到家，两人随意收拾了一，张妈委托打官司的律师过来找张晗栎说明了一况，见到他右的状况显然吃了一惊，少年想到对方跟自家母亲一直有联系，怕他跟母亲说了让她担心，忙请求那律师帮他保密，说自己只是轻伤，没什么问题，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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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枢怀却轻轻笑了笑，摸了摸少年的耳垂低低叹了一声：“傻瓜……”

“方方，怎么样了？”

那律师一开始还有些为难，少年千般保证万般承诺，他才勉答应。

方枢怀低，看到少年的因为扭的姿势怪异地扭曲着，小心地给他摆正了，中回：“记过，让我先回家等消息。”

方枢怀随嗯了一声，事实上就算是被开除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又不放心，沿着少年的伸去，沿着包扎的绷带摸了一圈，确保伤没有崩开，才放心。

那支箭离他的肤只有一厘米，不多不少，一厘米，脑中原本毫无概念的那段距离在此刻异常清晰地浮现来，正是准确无比的一厘米。他的大甚至还能受到箭尖刺，过自己的肤时所泛起的丝丝凉意。

“这些日你先在家呆着，我会陪着你，等你伤可以拆线了再想其他的事。”

因为右不能动弹，少年只能别扭地扭着，双手搭在落的车窗上，眉紧蹙，一副担忧无比的模样，见到方枢怀的瞬间，疏淡的眉瞬间舒展，双也亮了起来。

少年这才有实，僵着手臂脱了衣服，只剩一条。

方枢怀打开车门，听见司机在前面不满地咕哝：“又开冷气又开窗，这不是浪费吗？”

是他低估了朱浩奇的无脑程度，该说对不起的是他。

一秒，他就听到方枢怀用他那惯来好听清冷的声音说：“把也脱了。”

他在告诉他，若有次，他不会再获得这一厘米的仁慈。

他知方枢怀在说什么。

走校门，朝租车走去的时候，方枢怀一就看到了焦急殷切往车窗外看过来的少年，腔堆积的暴烈绪忽然就松了开来。

他觉得这件事始终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这么冲动，方枢怀本不用面对这一切。

他伤了张晗栎的大，方枢怀便以这种方式还给他这个警告。

方枢怀，开了花洒，将温调好，回过见少年还愣在原地，皱了皱眉：“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