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三脸一白，若不是自己闯那结界之中

他从未叫过书生“彦怀”，大抵是觉得过于亲近而又心胆怯。

长兀不自觉地抚上他被鲜血染红，依然面目全非的脸，声音温柔好似书生在世，“我知。”

长兀爬过去，探视况。

那人也是这样倒在自己怀里，气若游丝，艰难地望着他的脸，望着很远的地方。

这个梦太长，太苦。

光芒刺，长兀不禁用手遮了一，随即又暗来。

只见荀三重回人形，从地上慢慢坐起，像是被什么支着又一艰难地站起来。

见他面无表地转过，不觉心中一酸，地喊了声，“彦怀……”

醒不过来，死不过去。

长兀挥手便是一记狠击，却在靠近荀三时，被无形的力量化解了。

荀三猛地睁，长兀吓得动作一顿。

我好像了一个梦。

“吾名长兀，莫要再叫错。”瞬间而发的气势压得荀三抖了抖，长兀这才满意，“何事？”

然后带着一些戏谑的恶意又调：“若不是他要我救你，我倒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控制这，至少也要等他百年之后。”

像是被了筋似的，荀三终于忍不住扯住前面人的衣角。

“书生！”

屋再无火，而荀三立在法阵中央，微微睁开，“长兀，汝师尚在？”

饶是荀三原型乃杂野兔，在这凛冬天气也冷得瑟瑟，长兀倒是不怕冷的，书生那日所着冬衣到今日都未换。

这声音他绝不会记错，绝不会……

荀三浑的伤烧得他脑袋发昏，却不知为何，明明有好几次都前一黑，一秒，却又无比地清醒，好像冥冥中有什么在迫着他撑去一般。

“奚，奚故，为师疼啊……”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荀三跟在后面，步伐有些跌撞。

这么巴巴地叫了一声，换来的不过是这个明明长的是书生的脸，却叫作长兀的陌生人一冷瞥。

不是没有问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兀却只告诉他，“这很适合。”

这个明明是书生的面貌，却自称长兀的人已经带着他走了两天两夜。

只听荀三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说：“小妖有用，留吾火保其命。”

“祝，祝参！”

长兀在其不断施加的威压，不禁，跪坐在地。

荀三又是羡慕，又是纠结，他实在是想提醒长兀，衣服该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这一章击碎了我脆弱的大纲……

悬浮在空中的火突然暴涨。

说罢，荀三却蓦地一，又倒在地上。

只见杂兔轻轻握住长兀衣角，兔儿睁得大大的，“书，书生，我疼……”

途经村庄，城镇，却不曾停过一次，好似他不知疲倦一般，既漫无目的，又有的放矢地朝终走去。

第15章第十五章

——巡山日志

丁酉年正月十四阴

“要，要去哪里呢我们？”荀三低垂着，一片雪白的脖颈，这还是正月间，荀三的衣在那结界中尽毁，长兀给他寻来的衣服不知是从哪里偷来的，甚是单薄，颜轻艳。

觉到两颊冰凉，长兀抬手一抹，指尖湿，沾着淡淡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