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于是他重复：“真别想了，乖。”

树，神中有种淡淡的狐疑。

“没事，”孟张嘴咬住果肉，轻声，“今天没吓着你吧？”

哎呦我的宝贝树！赵维宗立反应过来，心说坏了，自己手艺欠佳，这玩意脆的很，又是空心的，估计一摔就坏。但要他此刻松开孟去捡是本不可能的，很快他就又全心沉浸在当前的亲吻中了。

“放在这儿不太安全，收到柜里吧。”

“我不难受。”

孟愣了愣，问：“我今天说的话是不是特别伤人？”

赵维宗看着他，接着：“没关系的，你忘了以前跟我说的啦？该来的会来，该过去的也一定会过去。我们要的只是接受它，并努力让自己不难受。日再你也有我呢，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

孟觉得，有些事就好比

小赵回想起今天所听到的，事实上那些话语对于一个脑里长瘤，自认为不久于人世的人来说，确实伤人的。但他又非常能理解，和他神奇的父亲间积累的怨啊恨啊什么的，实在太多了，任谁也没法那么容易就释怀。孟不跟他提起那人，但经历这么多，赵维宗又怎么会不清楚“父亲”一词在心中扭曲、狰狞的形象。

“也行，个太大了，摆在外面确实碍事，我记得衣柜里还有空地。”赵维宗乖乖抱起大树，跑到卧室兼书房，吱呀打开柜门又吱呀关上，然后跑回来，比了个OK的手势：“搞定。”

总之最难受的肯定是自己怀里这位。

赵维宗顺着他的劲往后退去，想靠在电视柜上，好把前这人再搂紧一些，却听后哐啷一声，什么东西被不合时宜地碰掉了。

孟亲他的时候，喜他的嘴角和脸颊，喜他张息间，不经意把虎牙来，最喜的还是用双手捧着他的脸。

“我哪有那么容易吓到，又不是小姑娘，你……你也别太难受了。”

当两人终于分开，小赵惊喜地发现，这树居然争气地没碎。把它放归原位，孟在一边看着，中又闪过那种狐疑，但仍是稍纵即逝的。

赵维宗从背后抱他，脑袋抵在他后颈上，闷声：“说个歪理，‘没有过不去的坎’这话虽然是扯淡，但我们遇上过不去的坎，都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换条路走。”

“别想了。”赵维宗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孟还盯着他，像了迷，又像沉浸在什么复杂稠的绪之中。然而当小赵叹了气想拉他到沙发上坐会儿时，突然被猝然一个亲吻停住了动作。

孟笑笑，拇指在小赵尚还湿的嘴角摩挲一阵，拉着人回到沙发上，：“吃橘。”

“怎么了？”赵维宗揪了一片橘往他嘴里喂，“这东西今天很抢啊。”

这时孟从赵维宗怀抱中挣，转过来，乌黑的睛一眨不眨。

就好比一个伤疤，存在了太久，就会变成一块丑陋的肌肤。它时时附在你上，平时不疼不好像不存在，但你要揭开，结局必然是血，而能不能长新肉谁也说不清楚。

此刻正是如此，他捧着他，就像山里莽间的夜奔者，捧着从皇城檐摘来的夜明珠，就像行走在荒漠狂沙里的牧羊人，捧着最净的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