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错愕地看着他，半天才说一句：“对不起。”

说，别难过。”赵维宗闭了闭，沙哑：“我突然觉得，真的看不懂你了。”

见这位脸实在太差，有个闲来的小护士好心宽：“上就能到医院了，病人目前心率平稳，血压也还可以，问题应该不大。”

可他现在明白，隐瞒同样会带来伤害。赵维宗不是傻，更不是件。他是一个非常锐且丰富的人。

第64章

说到这儿，她就没再说去了。因为她注意到，青年如果刚才还算冷静的话，现在那双死般的睛已经要火了，一副要吃人的样。

“这个我们也不能结论，还得到医院检查才能清楚，”小护士皱着眉，“不过，但凡车祸哪有不血的呀，他这已经算够好的了，撞得不怎么严重，你没看过其他车祸的有多――”

于是两人就继续往前面的商场走去，赵维宗仍然任由孟拉着，拒绝抬看路。他有些神地想，自己刚才说的是不是太过火了？他只是想安他而已。可那些话又确实都是实话，这一年多积攒的疑窦和不安全，就像被药引勾住一样，突然间一脑倾倒来，他想拦也拦不住。

孟只记得自己一抬就看到了前方的红灯，同时有什么东西迅速从他边过，像是辆车，随后，他手中拉着的赵维宗，竟，倒在了地上。

得了，我不嘴欠，小护士看着躺在急救床上毫无血的那位想，你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红灯是红的，血也是。

赵维宗摇了摇，左手的戒指被他在指转圈摩。过了一会儿，他看着孟说：“走吧。”

急救医生这一行，必然是见过许多跟病人一块上救护车的家属，他们一般不是哭天抢地就是不停地给亲戚朋友打电话，而像现在这位似的安静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给病人应急措施的，确实是少数中的少数。

青年愣了愣，问：“为什么会这么多血？”

孟也陷了一种让他到极度困窘的境地。有些事他这一年多来始终在逃避，可赵维宗一就把它们扎漏，连带骨地扔在他面前。他想赵维宗说的是对的，随着某件事的逐步完善，或许离别就是近在前――他选择隐瞒，是因为不想伤害。

赵维宗失去意识前，对孟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你这个人，还是没学会看红绿灯啊。”

一时间，杂乱思绪纷纷冲击着孟本就始终囿于矛盾的意志，他近乎乏力地握着赵维宗的手，木然跟着前方人走上人行横。

他只是想和赵维宗无忧无虑地过一段日。

这是个年轻的男人，眉清朗，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穿着套和病人差不多的黑西服，此时却已经是乱七八糟的了。

他明明什么也没，可那双如死一般的睛却让人觉得，他可能也需要急救一。

那人看起来，清醒得就像块净的玻璃，可他却慢慢地闭上了睛，有血，鲜红的血，在他脑后的斑线上洇了小小一片。

杨剪说的理，是不是也适用在自己上？他只要跟赵维宗在一起，就注定是带来伤痕的祸害？

然而，这种混沌状态却很快随着一声“小心”烟消云散。

他想自己何其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