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请好了长假,于是就没有急着回去上班,而是拖着他本就不多的行李在这偌大的城市里乱走,直到最后,在路上逛到天黑,人都散尽,车也蛰伏。
人的疼痛都是有延迟期的。就好比上次车祸,他倒地时并未觉得多疼,醒来后才痛得龇牙咧嘴。就好比现在,他这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的心确实已经空了,是真空,孟chunshui一次次离开的时候就把他心里的一切空隙chougan1,让两个心房空空如也,却又再容不xia其他。
他想是时候给自己一个解脱了。至于孟chunshui有没有解脱……人家可能早就放xia了吧?是他自己在这儿无趣地自我折磨。
于是,赵维宗chou完最后一gen烟,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再次打给了孟chunshui。他知dao用自己的手机那人恐怕不会接的,他想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电话在十几秒后接通。赵维宗深xikou气,xiru秋夜的冷风,然后他说:
“我想通了。以后不会打扰你了。但有些话我得说清楚。事到如今能打chu这个电话我也ting不容易的。所以希望你好好听完。”
孟chunshui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惊,半晌才dao:“你说。我在听。”
赵维宗听到这嗓音,又险些落xia泪来,可他没有。他反而笑了,缓缓dao:“我这两天突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儿。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吗,也就……去年九月?我俩正在床上呢,你突然电话响了,然后你接,也不知dao是谁的,说了什么,反正你他妈的套zi都没拿xia去,就提kuzi摔门而去了。”
顿了顿,他继续dao:
“搞笑吗,他妈的就那么着摔门而去了。我没顾上穿ku衩,套上niu仔ku大背心就骑车追了你四条街,骑着骑着那kuzi就往底xiachu溜,你知dao吗,路上人看见我,都以为我是个liu氓,可你大爷的,你大爷还是开着你那小sao车,一溜烟儿跑了。我追不上,也不知dao哪zuo错了,只能傻bi1一样再骑回去,在床上坐了一夜。后来我没再提,你也从没说过为什么那么急着走。
“当时我觉得自己有天大的委屈,我多想知dao你到底是有什么急事,想问你还ai不ai我。可放到现在,我又想了想,也对,可能从一开始我就错了,以为你有我便足够。其实除了给你自由,我好像也给不了你什么别的。
“其实安眠药你也是早就开始继续喝了对吗。和我躺一块,你也睡不好。
“我已经明白了,可能以前是装作不懂。好运气从来不可靠,圆满事也往往被夸大,可单是丧失――丧失的征兆,总是确实的。我早就在慢慢地失去你了对吧?只不过你好心好意不提醒我,我也就快快活活zuo我的傻zi。现在你把我梦戳醒,我也不该怪谁。
“总gan觉我老是在等你,可能有dian一厢qing愿,但等你的时候我其实ting开心的,因为yan前是你来,所以一想你就笑,可一等到你,我浑shen就带了gu畏缩劲儿,怕你走,所以总是患得患失的,想要的、想确认的,也就跟着多了起来。
“这就是你为什么觉得累吧?仔细想想,是我的错。
“所以,你走,我不怪你。虽然你可能不在乎了已经,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怪你。你说,人走再远,又能有多远,能飘到月球上吗。我再没你,又能怎样,能哭天抢地要死要活吗。都不能吧。有些事qing可能是我自我夸大了,人哭那么凶,一场暴雨不也浇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