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小船住在更深的地方。

被蚊虫叮咬可，肤瘙也可。

“哥……”叶小船本没想到单桥会这时候打电话来，刚才想也没想就接起，忘了像车祸时那样调整语气。

他开夜路赶回来，是想着叶小船第二天要去医院。现在叶小船居然不在旅舍，应该也不会回医院待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叶小船回自己的租屋去了。

但想到单桥要来，他好像连痛都觉不到了，发信息时心脏得很快，手哆哆嗦嗦，半天才写好地址。

200块钱在远城不是不能租到好一的房，但前提是与人合租。一个人住，且是在轮胎厂那种地方，不可能是什么好房。

驶过一条路，前面就只有铁屋了，单桥远远看见一个瘦的影，那人正站在一个石墩上，石墩旁是歪斜的路灯。

铁屋几乎被毁了，屋里一片狼藉，屋缺掉一大块，地上的蔓延到脚踝。

单桥看了一，朝一条没有路灯的巷驶去。

巷里积严重，到了有灯的地方就能看见――住在这一片的人都没有睡觉，要么正在修被刮坏的屋和窗，要么端着盆往外舀。

阿贵正在打瞌睡，半天才有反应，“单哥，你回来了啊！”

楼的住登记开着灯，小猪已经睡了，阿贵在值班。

霸重新上路，单桥没有犹豫，直接往轮胎厂的方向开去。

叶小船抻长脖张望

他不想让单桥看到自己过得如此糟糕。

通话结束后，叶小船将手机放来，盯着屏幕直到黑屏，这才意识到，他哥问他要地址，他哥要来接他！

“啊……”阿贵这想起来了，“小船午在太阳面洗衣服，一晒得红彤彤的，看起来是被晒伤了，我就把绿药膏给他了。”

所以他那异于平时的，慌张而痛苦的声音轻易被单桥捕捉。

而阿贵不会随便跑到这间房里来。

单桥将绿药膏放在桌上，“叶小船跟你要的？”

单桥蹙眉。

远城很小，夜里路上没人，加上抄近路，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轮胎厂外围。

叶小船住在哪里，单桥并不知。他从来没去看过叶小船租的房，只听叶小船提过几次，说是在轮胎厂附近，一个月200块钱，一个人住。

阿贵受过伤，脑力与正常人相比稍逊，单桥指着绿药膏，又问：“叶小船跟你要的？”

叶小船听着那句“在哪里”，整个右耳都了起来。这种，甚至驱散了脑中那愈发严重的疼痛。

“没有。”单桥拿手机，却没有立即拨号。

所以这是阿贵的东西。

单桥眉心皱得更深，过了半分钟，拨叶小船的电话。

“小船傍晚去了，我和小猪问他去嘛，他也不理我们。”阿贵将绿药膏收好，仿佛那是不得了的灵丹妙药，“单哥，雨时小猪把你楼那间房用木板堵上了，你看到了吗？应该没有漏吧？”

这时，手机才震动起来，是叶小船的信息。

说不定是几张铁搭在一起的那种。

前段时间阿贵饭时被到了手，他顺手找来一罐绿药膏丢给阿贵。

“地址发给我。”单桥不多说，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现在在哪儿，就待那儿别动，等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