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松了手，一把扯住了已经有些呆了的许乐，拉着他往回走。许乐跟在后面张，“你……”曹飞烦躁的说，“别跟我说对不对，大人们事儿的时候，怎么没问问我对不对？我讨厌我爸，讨厌我姥姥，讨厌这个女人，还有他肚里的那个娃，你也别惹我。”

黑妹一听就笑了，“亲家？哪个亲家？什么弟妹，我嫂年初刚去世，可没听说我哥娶了别人了。”

这话刀刀见血，罗妈显然从前没听人这么说过她。脸顿时变得煞白，也晃了晃，见着黑妹说完就关门了，才又伸手挡住了，她说，“昨儿我闺女回去，给我说了这事儿，我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得对，是我教育不当，让两个孩不学好，可再差也是我拉扯大的，我不要脸了，来求求你们，帮帮忙吧。他也没杀人放火啊，人一死，连改都没法改了。婚都定了，也是亲家了，留条路吧。”

曹飞却猛地摁住了她，“你找我小叔理论没用，只要怀着。我小叔不会听你说的。”他无所谓的说，“再说，我也不喜，我爸有我和小远就成了，为什么要养个更小的。我劝你，你要救你哥总要我小叔愿意你嫁来才能手吧，你可别都得罪了。”

“因为不喜你。我叔说怀的也不知是谁的种，了老曹家门让祖宗都蒙羞，他不同意你嫁来。现在我爸去了，他压不可能帮你的，因为他本不想你嫁来。”

这怕是曹飞第一次给罗小梅说话，她连忙问，“为什么？”

罗妈想说话，黑妹直接说，“您也甭说话，事儿了以后我就打听过您这个人了，丈夫早死，拉扯大两个孩，的确不容易，可孩生了不仅要喂饱，还要教人事吧。儿当混混，女儿去卖，还讹诈我们家。老太太，您了一辈好人，瞧着这样的儿女不亏心？说句难听的，您怎么去见罗家列祖列宗呢？”

罗小梅一急了，“都送了彩礼了，婚事就定了，他凭什么不让我嫁来。没听说过小叔还哥哥娶老婆的，我去跟他理论。”她说着就要起来。

说完，他就甩了许乐自己上楼了。许乐站在原地，十一月底的天气，天阴沉沉的，风得人骨里发，好像要雪了，可他觉得不只是天变了，这日得人也变了。

许乐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黑妹又上了门。这一次，扶着她的是她瘸的妈。

黑妹冷了

他回看墙角，刚刚还跪着的罗小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曹飞那番话暗示那么，不知她是不是会照着。许乐觉得自己也矛盾了，他一方面希望那个孩被打掉，这样他大伯就完全无罪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曹飞变得太快，他不知是不是该将这孩掰过来。

上去的时候，屋里早就闹腾完了。全家人都沉默兮兮的，唯有曹远在哪儿不知事儿的嘎嘎笑。

黑妹一开门瞧见她就吓了一，昨天闹腾那一场还记忆犹新呢，直接就想把门关了，结果让罗母给挡了，冲着黑妹说，“这是小梅她弟妹吧，我是玉武他岳母，咱们第一次见，你这可不是待人的规矩。”

家，反正人已经来了。没想到曹飞却给了他一个狠狠的神，让他把脚一收住了。然后他听见曹飞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声音说，“你知，我爸他们为什么不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