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忽然说:“我听斧说你会琴，得还好。怎么从来没听你给我听过？”

小满望着天花板，慢吞吞地说：“嗯，睡不着。”

讨厌的是，隔的猪栏里的猪，居然也跟着哼哼了几声，逗得小满哈哈大笑，说:“人家是对弹琴，你是对猪琴，不过你家猪还善解人意的，居然听懂了”。

自怀孕以来小满就有些忧愁的样，难得今天兴，大壮也就随之心里乐颠颠地，鼓足了劲儿又了几首、之类的耳熟成详的老曲。

夜晚，大壮抱着小满沉睡，忽然，觉怀里的人似乎在不安地蠕动，大壮忙松开手臂，支起半，垂目看着小满。

大壮想了想，谨慎地说：“要不，咱们就先不去城里了，把孩生来再说？还有刘大夫帮忙接生，他又赚了咱们的钱，肯定得帮咱们保守秘密啊，他那一天来的时候也答应了我一定会闭紧嘴巴的。”

屋里到黑漆漆的，显小满的一双晶亮的，一丝睡意也没有。

为了喜的人，还有，孩。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他顿了顿，说，“我是担心，这样怀上的孩，别有什么……我就怕生个怪来，你还跟着来凑什么闹，快拉倒吧……”

渐渐地，琴声停了，亲昵和祥的气氛却在延续，这样的夜晚适合敞开心扉，说一些心底的话。

小满说:“我在想，这，咱们还能去吗？现在还不明显，可是，三四个月后肚就会变大吧，到时候我还找什么工作，只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小满叹了气，说：“我觉得在农村怀孩才危险，这里都是低门浅，并不是藏的好地方，再者，农村人见两男的在一起都排斥得很，二椅二椅地说得难听死了。更别说一个男人还要耸人听闻地生孩了！你没发现那个小孩，斧，都好久没来咱家了吗？”

纵然前途艰险，他愿意一试。

大壮便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确实，在农村，有些观念深固，叫人很无力。大壮在家里养了个男人，假凤虚凰地居然起男男夫妻来了的事经由二和大壮“叔叔”一家的嘴巴，在这个小山村里传开来了之后，大壮是无所谓，因为他本就是个不好与人来往结交的沉闷格，这绝了村里那些唠叨大妈大婶的介绍对象，倒是耳清净了，只是，原来常常来家里蹭饭吃的斧被他爷爷严命禁

可是，此刻，小满的手却不自禁地抚上了大壮的，原本犹豫不决的心意渐渐地定了来。

其实刚才陪小满说话的时候大壮已经困的睛都快睁不开了，听小满说这个话，却只能认命地去取来琴，深了一气，然后脸颊一鼓，了起来。

大壮没吭声。

“让我们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呜呜呜的琴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分外悠扬好听，小满不自禁地和着琴声哼唱起了曲调。

小满撇撇嘴，说：“也就你信那个神棍！”

大壮的摇得拨浪鼓一般，说：“不会的，不会的！刘大夫说了，咱们的孩是天上的星宿转世，最漂亮最聪明了！”

大壮亲了亲小满的额，柔声说：“怎么了？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