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诉自己从不知他想要什么也不试图去知
,他控诉自己践踏他的自尊,从不曾设
地替他考虑,反倒只想驯服他。他说他恨谢林,谢林的每一
都让他
到恶心。
有了这个念以后,他就知
一切都无法挽回。等死的
觉很奇怪,神智
“醒过来吧……”他说,泪顺着脸颊,滴在容鹤额间,“活
去,小三叔,只要你活
去,我不会再
迫你。”
容鹤偶尔还会吐血,还会在某个时刻撑不过去,被手忙脚乱推抢救室。他的心
停过两次,被医生
行救了回来。抢救他的时候,谢林就在抢救室外守着,医生推
容鹤,只觉得躺在病床上刚刚死过一次的明明是容鹤,可门外的谢林也像死过似的。他听说过三年前谢林为容鹤发的那一场失心疯,失而复得再次失去,他想,如果某一次,自己没能将容鹤从死神手里拉回来,也许谢林也活不长了。
容鹤知自己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说完这句,容鹤闭上睛,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就在这一个深夜,他想起了容鹤昏厥在自己面前那天。
许久以来,这是两人第一次交谈。谢林一直以为经过了病痛与揪心,他们的再次谈话会尽量平和而平静。他甚至好了容鹤再对自己发一顿脾气的准备,却怎么都没想到,大失方寸的会是自己。
他没有再醒来,而是陷长久的昏迷。医生给他加了药,希望给他续命。但不吃不喝,仅靠营养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容鹤迅速地衰靡
去,之前他不愿醒来,现在他无力醒来。谢林恳求医生救他,但医生也
莫能助,当一个人存了必死的信念时,谁能挽回呢?
那么恨,都像了一场大梦。谢林偏执自私,心狠手辣,手段非常,他
的事自己敢认,习惯一条路走到黑,就算是错也不回
。可是抱着容鹤,已经奄奄一息,寿不久长的容鹤,生平第一次,他学着忏悔。
“如果我都改了,你会醒过来吗?”谢林喃喃地问。
前把达抓到你面前,当着你的面一颗枪
崩了他!”
“你杀了他吧。”他用嘶哑的声音说,“达立志混黑
,脑袋早就别在腰带上了。与其死在我不知
的地方,不如死在我面前。”
容鹤轻轻笑了。
他真是虚弱极了,连一个讥讽的笑都弱无力。他在笑都这个时候了,谢林还是只会威胁。
谢林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泪满面。要是容鹤醒着,见着了一定会诧异――谢林还会哭吗?他这样冷心冷面的人还会哭吗?谢林猜不
他会开自己玩笑还是会咬牙切齿地嘲
自己,反正两副面孔都是假的,他说过,他在骗自己。
医生不再给谢林设置探视时间,他数落过谢林是咎由自取,却也可怜他。相聚的时间过一天少一天,谢林整日整夜留在病房,坐在容鹤病床旁,一时一刻都不松开他的手。夜深了睡不着,他还会坐在床上,把容鹤抱怀里。以前他喜
倚在床边抱着容鹤,那人骨肉匀停,手
极佳,谢林可以什么都不
,只抱着他就度过整个
午。可现在他瘦得脸颊凹陷,骨架支离,谢林把他抱在怀里,他再也不会不老实地扭动,一会儿支使他去拿吃的,一会儿嚷着要喝
了。
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