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时，我和梁野正并肩躺在一座废弃的荒院里，过之都是尘埃蛛网和建筑垃圾，似乎已经离我们玩耍的坟地有了段距离。

“梁晶晶？”

而这时有人喊：“屋里还有人哪！”

后来他快四十的时候攒够了老婆本，娶了个修车行的老姑娘，几年后也总算过上了老婆孩炕的小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祖传老宅的那块地很快被当地开放商看上，因为补偿款给得太低，他始终不愿意签字，自然就成了一个钉。

我回到刚刚大家一起玩摸瞎的地方，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梁野的影。

我四找了一圈，始终没有发现梁野的影，只在刚刚他数倒计时的地方找到了他的书包。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拿书包的手机给他家里人打个电话时，我忽然到前一黑，就这么被后的人扛了起来。

还是需要逞的，于是佯装镇定：

等疯老终于赶回来，众人也将女人和孩从井里捞上来时，一大一小都没了呼。

听我这么说，玩伴们忙不迭地，生怕我会拉上他们一起似的跑走了，只有班长言又止地看了我一会儿，悄悄地跟在了我后一段距离的地方。

破血的梁野从疼痛中醒来后，害怕地躲了我怀里；我也只得轻拍着他的背来安抚他，一边把目光投向了不远那个蓬垢面的背影。

我声喊他，理所当然的没有听到任何回复。先前还有一些风草动的坟地此时一片死寂，仿佛在掩饰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疯老这个人我是知的。

在这天之前我从没想到疯老居然活得好好的，还从神病院里跑了来，躲在孩们经常玩耍的地方暗中窥探着，最终行拐走了和他当年的儿差不多大的我和梁野。

说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便从废墟里抬了一成年男人的尸，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上还穿着疯老的衣服。其实那只是个溜到他家偷衣服和剩饭的浪汉，可惜他悲痛绝的女人没有冷静来去确认，只觉得没了主人之后他们无依无靠的娘俩也不再好活，就直接抱着孩投了井。

他以前是我老家的邻里，并不是个天生的疯，年轻时也是个憨厚朴实的正常人，平日里手工糖果的小生意，我家老妈小时候吃过不少他给的糖，也跟其他小孩叫他一声叔。

为一个没有理智的疯，他显然有着无法控制的暴力倾向，梁野伤得不轻，尽脑袋被他拿一块看不

有天他又外生意的时候，恶霸惯了的开发商直接上门拆，当他那正在邻居家打麻将的女人带着孩匆匆赶回来时，他家的祖宅早就变成了一堆废墟。

从此疯老就疯了。

【46】

“没事，哪来的什么疯老，肯定是不小心踩坑里摔了一跤，梁野这小气，受不了半疼，我过去看看他就行了，你们先回家吧。”

起初他只是疯，看到和他老婆儿差不多大的女人和小孩就傻嘿嘿地乐，后来真正惹得街坊邻里一起把他扭送神病院，则是有一天被人看到他正想抱着一个从路边拉来的孩投井。

被送神病院后疯老便再没了消息，也偶尔听人说他似乎早就死了，反正他没什么亲戚，所以也没有人真正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