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这会儿傻，不代表他伤好了不傻；就算他伤好了还傻，也不代表我要一直养他。

我有命领略山川大河、陆上风光，有栖之所，有一个不那么靠谱但待我真诚的朋友，还有个可的小女儿，实属不易。谁要想夺走这一切，无论是谁，我都不会答应。

回到山庄，将灵泽再次安置到他之前住过的客房，我嘱咐婶熬药给他灌，又叫元宝给他，之后便回房换衣服去了。

他觉到有人摸他，微微抬起，吃力地蹭了蹭我的手。

蛤蟆孔武有力，一条龙加一个我仍旧步履如风，一蹦一丈远。虽然颠了些，速度倒是很快。

其实灵泽也没怎么见过我长相，最多就是绛风破开他上封印时迷迷糊糊看了一，十年过去了也不一定还能记住。让我比较担心的，还是前日他刚醒那会儿我试探他时自报了家门，他以后要是伤好了还能记得，应该很容易就能猜我是谁。

就算我叫人扔了他，如今又见我，他还是不遗余力地讨好我，对我一不设防。难以想象他和那个叱咤北海的龙王陛是同一个人，简直就像凡人驯养的小狗……

哪怕是灵泽，是黑蛟，我也要与他们一拼到底……

我碰碰他的脑袋，手背到他的呼，一片灼。

“爹，我就知你最心了。”墨焱粘过来，像小猫似的蹭着我撒。

“灵泽……”静修十年，早该古井无波，可见到他这番模样我却还是心中一颤，止不住地泛起酸涩。

面是前些年上元节时带墨焱山参加灯会时买的，额上生着小角，小贩说是他们本地的哪位鬼神，我也没记住。面只遮住上半张脸，红作底，白涂成金，两边坠着黑苏，夜里乍一看便如修罗在世，还恐怖。

如今便只能祈求他在吕之梁回来前都不要变聪明，一直傻着，等吕之梁将他送回北海再聪明不迟。到时最好再叫吕之梁在他记忆里手脚，让他忘了龙虎山的一切，特别是我。

前一阵模糊，脑海中似有一浊气上涌，就连上，都逐渐冒缕缕黑气。我猛然回神，知自己这是又被心所惑，赶忙静心凝神。

我难得去山，怕被黑蛟或者灵泽的线认来，便会上面。但在家里还是一次。

我在山中远离海族，生活了十年，虽然清苦无趣，但也很知足。

她笑容一僵，左顾右盼着不回我话：“爹啊，我想起和宝灵

她看到我愣了愣，走近了问：“爹？你怎么又面？”

灵泽脑袋枕在我膝上，虽说我俩全都淋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将伞举着，也算聊胜于无。

念了小半时辰的清心咒，上气才再度收敛。

一客房，便见到墨焱也在。她倒是消息灵通，一听灵泽回来了，连气都不生了。

我长长呼气，一整衣襟就要门。脚都跨到门外，犹豫片刻，还是回去从墙上取了一副暗红的鬼神面到脸上。

我招来刘叔，拖着小白龙跃到他上。

“他总要走，万一将我相貌去，引来咱们的仇家怎么办？”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她。

我一见她笑脸，那些心酸便也消散净，但还是忍不住了她鼻。

“以后你吃的得省一半给他，说到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