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脸黑，倒是显得牙齿更白了，晃得人晕。

小摊上一排排木雕琢的发簪摆放整齐，工不算致，甚至有几分糙。这种东西以前别说给灵泽用，估计就是给他剔鞋底的泥，他都觉得寒酸。

我无意于她们，便将绣球还了回去。

我抓着他快走几步，糊：“绣球。”

几个一风尘，打扮妖冶的女凭栏而立，绣球正自她们之手。四周有不少男同我一样接到了绣球，有的喜笑颜开地上了楼，有的则不屑地将绣球丢还给一旁站着的矮小男人。

“……怎么了？”

“哥哥，这是什么？”他拉我袖，指着摊位上一排短杖问。

他将我不答，不屈不挠地又问了遍：“为什么？”

我将搔杖还回去，带他继续往前逛。

“公的唇长得真好看，不若上来跟我喝杯酒，让我好好看看……”

灵泽频频回，好奇不已。

“为什么她要送你绣球？”

我被他问得烦了，索开始瞎编：“因为她喜我。他们这里就是这样的，喜谁，就会送谁定信。但我不喜她，就把信还了，懂了吗？”说完我回看他。

我怔了怔，两片唇张了又闭，想说的很多，可临到嘴边，又觉得说得再多也没用，这傻本不懂。

“嗯……”我一时语，不知怎么跟他解释。

我拿过一摊上的搔杖，在他背上演示地抓了两。

“你从来没送过我定信。”

夜市人攒动，摩肩接踵，闹的好比过大年，海里就是孟章祭都不一定有这样闹。

不会的，别想了。我的心我自己都扭转不过来，更何况你们几个。

“公，来嘛~”楼上传来女嗔的嬉笑声。

他还会兴致问我各种问题，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我其实颇为不耐，但怎么说也是我自己要带他来的，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让他尽兴，就不能在这种小事上生瑕疵。

灵泽抓住重：“定信？”

我想起从前他带我去看荧鱼，那个晚上他也

“挠背用的。”

不过是哄小孩的玩罢了，我随便挑了一支常见的云簪，在他发间衬了衬，替他小心了去。

“好，送你送你。”我牵着他来到一个专卖男发饰的摊位。

“好看好看，公着真的好看，气度不凡，英明神武！”摊主为了卖簪也是什么话都说得，灵泽脸都黑成这样了，他夸他好看竟然夸得也不眨。

那女颇为遗憾地冲我挥了挥帕：“公回心转意，大可来找我~”

灵泽一僵，反应迅速地反手抓住杖柄，声音带笑：“好。”

灵泽看不到自己样，摸了摸上的发簪，满期许地看着我：“好看吗？”

“那是什么？”

得稀奇，每个摊都要停看一看，摸一摸。

我虽然不喜亲近凡人，但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很快明白过来这是青楼女在招客人。看上了谁，就将绣球砸过去，男若是有意便接了上楼，无意便把绣球归还楼的公。

正与灵泽走过一座灯火恢弘的酒楼，忽然觉有什么东西从上方袭来。速度不快，动静不小。我一把接住了，定看去，是个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