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亲人…”

        启坐到陈金默旁，静静等他说完了，从袋里掏一个东西，郑重地递到了陈金默的掌心。

        是当年，他送给他的那把小刀。

        启：“明天，我来教你杀鱼。”

        “怕脏衣服，我一般会先上袖套或者寄个围裙。呢，就挂在这里…”

        “第一步，先用菜刀把鱼拍晕…不对，不是这样…”

        说着，启突然从背后环住了他，自然地接过了刀。陈金默比他了大半个，不得不微屈膝盖，合他的动作。

        “不要用刀尖，要用刀背，拍几鱼。瞧，它晕了。”

        “接着刮鱼鳞，要先一面，翻过来再刮另一面，慢慢的…”

        “然后是清理脏，这步要小心了，这些没用的东西最是麻烦，清理不好会让整条鱼都苦苦的…”

        启把脏丢到垃圾桶里，脆利落地一刀切鱼。

        他：“老默，你想起来了么？”

        他贴在陈金默耳边，呼的气和卷卷的发同时惹的陈金默的。

        陈金默问：“我们什么时候去？”

        启笑了笑，走到缸旁，捞一条活蹦乱的鱼，大力甩到案板上，那鱼晕晕乎乎地挣扎着，反而跑启的掌心。

        “再等等。”

        “哥！您回来了？”

        “哥！吃什么？”

        “哥…”

        上午的菜市场没有什么人，摊主们三三五五聚在一起打着牌，难得遇到新鲜事，纷纷站起来和启打招呼。一蓝西装的启和街坊们闲聊完，气定神闲地穿过嘈杂的菜市场，来到自己曾经的鱼档。

        他带的人请摊主们去街旁的杂货铺吃冷饮，喧嚣的菜市场慢慢静了去。

        启检查了一番鱼档，拿起账本，边看边：“老默，这可叫我怎么办…”

        陈金默不是个生意的料，接手后的一档里赚少赔多，竟有紧张，：“让你难办了么？”

        但启哈哈一笑，放账本：“不，是你太好了。”

        那日他们在烂尾楼杀了徐江和一个条后，启说要避人耳目，等事结了再来找他。陈金默听从启的建议，回到启给他找的住的地方，老老实实地接手了启的鱼档，一直等到了今天。

        启说话的声音不大，鱼缸里氧泵嘟嘟的，陈金默听不太清，便俯，凑近了些。

        “这不暑假了么，我算了算，你女儿开学要上小学了吧？黄家村那边，没什么好的学校吧。”

        “你要带我去接瑶瑶？”陈金默惊讶。他去过好几次黄家，无一例外都被黄翠翠的爸妈打了来。

        启递了一包衣服给他，“换衣服再去。”

        陈金默接过来，是一套包装的休闲服。他飞快的除去上沾满了鱼腥味的T恤和工装，换好衣服，坐了启新提的车里。

        “默哥！”唐小虎了两声喇叭，回和他打招呼，“哥刚买的宝，帅吧！”

        陈金默拘谨的应和，睛盯着后视镜里浮现的土路，崭新的宝轮胎沾上了泥，缓缓停在黄瑶家门。

        闲汉八婆们没见过豪车，远远的在一旁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