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个快乐的地方吧，没有歧视，没有偏见，没有辜负的地方。

空寂的灵堂里，梵唱悠悠，书相思闭上睛，微微侧过，好像在倾听谁的回答。

书相思抱起李聿的相片和灵位，惜地拭着它们，他垂，长长的睫掩盖不住底的哀伤，但是他注视向相框里的李聿时，神是温柔的。

是啊，这些人总有的议论，最傻的就是当真了。

这些人里有刚步工作的资深腐女，也有手拉手相携而来的同伴侣，有没事喜码码字的全职太太，还有听说过李聿故事的心人。

“假如你能看到今天这一幕，应该很兴吧。”书相思低声说，“主人，你看，时间过了这么久，还有这么多人记着你，喜你，不远万里也要来看看你，你就是这么有魅力，惹得这么多人放不你，才不像你说的那样，一直是孤僻古怪的格，和人群格格不呢。”

的牢笼里，说着别人要他说的话，过着别人要他过的生活，每天班回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

文昌云捂着肚，一瘸一拐地走在李家村的泥土路上，大雨浇湿了他的衣服，从里到外湿了个透。

这地方附近最近的医院在镇上，急救车开不来，接线员问了他的况后，让他找人帮忙，扶他到村外面的路上。

他曾经也是像照片里的那个人一样吗？年轻，乐观，直率，连表达善意都害怕犯了别人的尊严，腼腆，柔，他以前也是那样的吗？

没人他死活。

当初是这些人嫌他年纪大了还没结婚，背后议论他不孝，现在又是这些人嫌弃他对不起李聿，不知又背后议论些什么。

这些人轮献过花，默默献上祝福之后，时间也不早了，夜幕低低垂落在窗外，唯有屋檐上的荒草还笼罩在夕阳余晖里。

是十年前的一本书，一个作者，一段故事，把他们聚集在这里。

直到所有人都祭拜过一轮李聿，孙少涛带着两个书，把他们送到村车站去。

夜里起了大雨。

份各异，工作不同，甚至有五花八门的方言夹杂在谈话之中。

文昌云想找个人帮忙，但是他走去之后，雨太大，路上本来就没有几个人，那些坐在屋檐面避雨、剥菜叶的碎嘴女人们，看见他，又像看见狗屎似的，一脸嫌恶，起就把门关上了。

午，车站里又来了两拨人，都是听闻李聿去世的消息，远打飞的过来的。

文昌云忍着疼，推开那些破旧桌椅，然后掏手机，手指在报警电话上停留片刻，又到了急救电话。

吊唁结束之后，并没有人理睬他，书相思和唐冰他们把灵堂的东西都撤走，不知去了哪里。

当然，在充分满足了好奇心之后，没有人再会去探究墙角一堆垃圾的表变化及心理活动。

因此，文昌云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陷在破桌烂椅堆里动弹不得。

是同样的一种动，让他们过了这么长时间，走过这么多路途，依然要来送一送，曾经给他们带来这种动的李聿。

他一直没觉察到这生活的异样，直到现在，李聿去世了，他才忽然意识到，年轻时那个自己可能早就死了，那个被李聿上的人，应该没有现在这么卑鄙无耻吧？

半夜12的时候，文昌云总算等到了镇上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