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担心他害怕，用全力气憋住一气，温柔：“坐吃，茶都备好了。”

十五有些迟疑，慢慢地走过去。小案上留了碟晶莹剔透的桂花糕，花样巧，暗暗散着桂花的蜜香，非来客，厨娘是不的。十五却在心里皱起了眉。糙米饭泡了在胃里，而他又最不喜甜。这小心甜腻又不饱肚，是只有平日大鱼大肉吃惯了的少爷太太喜的。平时府里有了多的剩的，厨娘给他，他虽也接了吃，但心底并不喜。他巴巴地站在一旁，拿筷夹了一个，张嘴了，没嚼两便吞咽去。

十五不得已，坐在秦远一旁的座上，恩谢的话未讲满两句，那碟桂花糕立顺势推到了他的面前，大有他今晚不吃完不得休的架势。十五着再夹起一块吃了，喝了茶将那甜腻给吞肚里。

秦远第二日早早就醒了

十五小幅度地，莫名其妙地与他对视。少年的睛在烛灯透亮如琉璃，了般的清澈，半说谎的迹象都没有。秦远不得不信，却又心里糊涂，最终斩钉截铁地了结论：“你会吃的。”

他记忆里那个青年，文雅俊秀，超凡尘。虽是仆人，却一傲骨。那青年脾温和，喜怒皆不显于形。又风雅清冷，俗是不收的。他与那青年是不计较份地位之差的挚友，他曾绞尽脑汁，特意寻些送些糕当薄薄心意。东西不算名贵，那青年面上却难得些许兴来。若不是两人如此相像，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寻错了人。

“怎么会……”秦远的表有些可笑，“你不吃这个？那你吃什么？”

“不吃这个？”

秦远笑：“知你喜，着急什么，一盘都是你的。”

――――

秦远愣了。

第04章

秦远还嫌他吃得不够。心底觉得这桂花糕小小一块，十五正该能吃的时候，吃这么哪够？他说：“早上有更多没碰的心，只是怕放久了，吃坏了肚。明日再换花样吃，你且先多吃这个。”

十五：？？？此人多半有病

秦远叹了气，回床睡。

“什么肉？”

少年终于受不了表少爷那灼的目光，翻了个，将埋在枕上。他只穿了中衣，一个翻，漂亮苍白的脖颈。

秦远噎了噎，看了盘上的糕，又看了看十五。

十五看着那一盘还剩的糕，又吃了一个。再看对面人的睛闪烁，甚有鼓励之。他最终放了筷，想了又想，还是低声解释：“少爷，我不吃这个。”

十五犹豫了，认真想了想，：“是肉都行罢。”

十五答得小声而短暂：“肉。”

这人怎么总是自说自话，十五想。

“来。”秦远见他，立放书，招手唤他，“给你留了夜宵呢。”

表少爷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僵了。

十五：“？”

他姑且当表少爷拉不面，嗯嗯表示您说的对。夜已深了，十五照旧睡在那榻上。秦远又了房，独自解衣、剪烛，借最后一烛光，又悄悄地偷看躺着的那人。

几个丫鬟都歇息去了。

十五：“……”

秦远：“待你十八二十的时候，等你长大了，会喜的。”

十五觉得这人简直有病。

少爷：你不是我的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