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写寄回南方的家书。

秦远人本只比十五大了一两岁，他浑shen的气场却仿佛大了十岁不止。他长发束起，俊朗面容在灿烂朝阳的照耀xia显得愈发矜贵。他面se沉着，指节分明的手执笔写字，笔锋凌厉老dao，xia笔不顿，全无少年莽撞之gan。京中如他这样年纪的权贵少年，大多还只念玩乐，或耽溺声se之间，一shenruan弱骨tou。唯有秦远，仿佛他pinang里装的是个行走多年的魂魄，他为人成熟稳重，而暗藏锋芒。秦远对十五无疑是chong惯着的，但十五见到他，仍心中有隐隐的恐惧。这类似于猎wu见到猛兽时候的本能。

十五面无表qing地站在一旁，哪怕秦远不需要他伺候。

秦远直到晚上才发觉十五不对劲。十五不是个喜huan撒jiao卖乖的，有什么不gao兴的，也从不表louchu来。秦远察觉到他的qing绪变化，还是因为十五在吃晚膳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有一kou没一kou，shi量远不比平时。

秦远沉沉地看着他，半晌，dao：“你真的想gan1活？”

十五愣了愣，筷zi停了，随即慢慢地diantou。

秦远：“你要想，那便让你zuo。只有一dian，你得答应我。”

十五将kou中的饭咽xia去，嗯了一声。

“zuo事得量力而行，外面天还re着，不能gan1了活累了自己。”秦远顿了顿，“zuo些轻便的。”

十五眨了眨yan，又应了一声。静了半晌，再补充dao：“多谢少爷。”

秦远看着少年吃饭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心里哭笑不得。

十五不是不惜福。他在秦府呆了十多年，没有一个人比堂少爷对他更好的了。这是恩qing，他得还恩，他gan激，但他也惧怕。没有dao理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对他好，尽guan他明白自己shen上没什么可图。他对秦远过于亲昵熟稔的关怀与照顾无所适从，这是chu自于弱者的自保。他恨不能自己逃回那所小小的外院里，当个不用cao2心什么的cu使仆役，日复一日，没有变化，但令人安心。

秦远真打算看看十五要gan1什么活。第二日他便不chu门，yan看着十五自清晨起来了，依次拎回两壶gunshui、运了趟书、修了小围墙，与旁人一同将花架移了，换了新的花架zi，搬了两回冰，爬上树……

秦远喊：“你上树zuo什么！”

十五正一脚踏在树gan1上，另一棉麻kutuixia白皙而纤细的小tui轻轻晃动，还没爬上树，他低tou看秦远：“少爷，我在去蝉。”

秦远：“有你这么去的吗？去拿东西粘了，你快xia来――”

十五定定地看了他一yan，侧tou回去。一蝉就停在他上边不远，他沉默几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盖，直接抓了一只便往shen侧的网兜里一sai，接着利落轻盈地tiaoxia来。秦远嘴角chou动，看着yan前这少年一张脸被晒得发红，脑门全是汗，一shen青褂满是灰尘，湿一块gan1一块，脚上的布鞋将破。他满不在意地伸手一抹脸上，ca去汗shui，留了一dao灰印。他腰侧还悬了个网兜，里边全是虫儿。

十五：“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秦远隐隐薄怒，又无可奈何，拎起他领zi：“吩咐你去洗澡！”

朱红雪青齐chu动，将十五整个人saijin浴桶里。堂少爷人好心慈，给那小厮自己的浴桶使。大re天的，十五光着shenzi蹲在桶里，墨se的长发披xia，双手捂着shenxia，满脸通红：“我自己来！――让我自己来！”

朱红憋着笑，一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