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蹲在篮球场边这两年专属于他别人都不敢坐的石凳上，悠闲地烟。旁他们七班几个崽，叽叽喳喳地闲扯淡。

胡岩不屑地撇嘴：“张大虎傻呗，要钱不要命。”

“可不是么，竟然藏毒，跑监狱里贩毒，还嫌判得年少，死得不够快！”

胡岩特别护着罗。当时胡岩起来跟对方几人吵，说我们老大没失踪，我们老大上半山腰没人的地方烟，拉泡屎，放个屁，那是他乐意，你们一群兔崽得着吗！后来得亏那天是小川值班，小川跟邵钧关系铁，小年轻儿的没那么啰唆，也没多问，就这么让罗蒙混过去了。

二大队那伙怂人一向与他们一大队不和睦，结了冤家，因此那几人被关禁闭，幸灾乐祸看闹的人不少。年前秋收那回，邵钧把罗悄悄带去再带回来，就让张大虎、梁他们盯上了，吵吵嚷嚷地要向领导举报罗老二莫名在南瓜地里“失踪”的问题。

就为这个，监舍楼的超市都被迫关门了，让警察封了，搞地毯式搜查。大伙怨声载，都他妈二大队那几个小王八害我们，老都吃不着方便面火和肉了！嘴都淡个鸟儿来！

也说不清从哪天开始，或者就是从那一天，罗开始帮老

二队的老犯人贾福贵拖着垃圾车，慢悠悠的，自打场边走过，压在工作帽帽檐的一双，视线漫扫过罗的脸。

这两天监区长火冒三丈，小警帽儿们把监翻了个遍，查堂，查厂房仓库，查超市，查小饭馆，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有可能外串通的秘密渠搜来。几冰毒烟卷其实小事儿，关键问题是，冰毒能搞到监狱里，刀呢？纵火呢？手机通讯联络呢？更多危险违禁品都可能来，到时候麻烦大了。

罗问的都是真章。张大虎那几个人搞到的东西俗称麻果，是一种新型的力冰毒，极易成瘾，能让人产生烈幻觉，行为失控，甚至产生暴力犯罪。罗在西南边境混过，行，那东西是缅甸特产，从边境走私贩运来，张大虎要是没有路，一般人搞不来这个。

两的人影。

胡岩和顺他们都说：“二队那帮锤，这回彻底傻了，真解气。”

罗眯寻思着，缓缓：“藏毒，他们要嘛？给谁藏？烟卷里的毒从哪来的？外边儿有没有人接应、串联？”

收垃圾这活儿，一直都是监区几名老弱犯人负责。这几人在监狱里待久了，记录良好，受教的信任，平时不用去厂房上工，也不参加野外劳动，只负责每天到各条监各个牢号里清理垃圾桶，装车，然后推到厂房后面的垃圾站，再由外边定期来的环卫垃圾车清走。

这人一只左手据说有残，一年四季大厚手套。

罗：“在清河监狱里贩毒？老活四十多年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作死的活法儿。”

罗斜眯着半瞎的睛，锐利的视线扫过超市、监舍楼、办公楼、厂房楼、堂、仓库、大铁门……视线最终越过墙，岗楼，遥遥地飘向墙之外。

顺：“不然是咋地，大哥你说？”

罗盯贾富贵盯了有一阵了。

罗听手这帮人瞎议论，缓缓嘴：“你们还真信张大虎那几个人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