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只有趁着他睡着时勉灌了些稀粥吊着命，花梅令从小便筋脉寸断，骨本就比一般人弱一些，战天每日看着他那惨白的睡颜忽而有种他甚至会比浮尧更早一步离开的错觉。

战天闭上了睛，苦海禅师安，“不会很痛苦的，他没有几天的寿命了。”

“我走了。”又是这三个字，然后浮尧便真的转过再无一犹豫一步步地走山。

毕竟是深着自己儿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的立场是相同的。

浮尧了，他的手中攥着一把扇，那是他临来前唯一要求带上的东西，娟白的布，怎么看都不算上等货。但从刚刚开始他的手便意识地摸着扇柄，一次又一次，就像他的目光，总是频频望向某个方向。

“很好，已经睡了。”战天答。但其实，花梅令直到他临走时还在折腾，不吃不喝醒了便要往金陵山跑。最后不得已战天只得命令应飒守在他房中，只要醒了便了他的睡让他再睡过去。

上，最是无人，最是多心，只叹天不公，有的人生来就被写好了命数，有人总是今生无缘。

战天看着浮尧心十分复杂，本来光是对付发疯的花梅令他便已经心力交瘁了，可此时看见浮尧那遥遥望向碧柳山庄方向的目光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没有提花梅令的名字，不是不想提，而是提起来便会痛。

“弟、弟不知，一个时辰前师弟醒过来忽然说想要吃饭，弟一时开心他终于愿意吃东西了，便跑到厨房去叫，结果……结果回来他就不见了。”

“他怎么样了？”浮尧问。

十日后，剑宗禁地。

“废！”战天瞪了他一又拉来看门的弟，却没有一个人看见的，那弟还颇委屈地嘀咕着

石门“咔”的一声合上了，空的禁地只剩外围的锁链，十米一桩，迎着风啪啪应响。

“大师说得是。”

战天的亲信弟将剑宗碧玺□□凹槽中，这上千年的石门又吱哟吱哟地合上了，就像一年前它开启的那一天一样。还是那惊人之姿，只是那时冰冷的眸已经染上了眷恋，他站在门，影在石门后越来越窄，没有人知那石门后面是怎么样的暗无天日，又将是如何的痛苦余生。

战天皱起眉，他这一路上都心神不宁，一回到府上便听到这种事，顿时发了脾气，“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他一个没有武功的废人你能让他在你地溜了？！”

“我见君，君不见我，岂不更痛苦伤神？”

是夜，山前亮着两个火把，门大敞四开着，浮尧站在前，他的面前是苦海禅师和战天。

战天看着他忽而开喊，“谢谢你！”

理完这边的事，战天便连夜快加鞭赶回了碧柳山庄。可一门应飒便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喊，“师傅不好了！小师弟不见了！”

苦海禅师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他其实很想开导一浮尧，让他看开一些，但他却开不了。这份真挚的，恐怕这两人都拼了命的希望彼此的羁绊能再深一，即便是痛苦的，但苦海禅师忽然觉得这样很好，这样的本没有劝阻的余地。

“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他至少能在花梅令的边呆到最后，只是……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