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修眉一挑，“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你又攒功德什么，能存银行吃利息？”

“也是！”安忍无奈，仰起开始琢磨着这个破从何补起，“还是人最自由，不用动不动给人封神脉降天罚。”

孔宣环顾四周，大概看得这里有类似于十八层地狱建在人间的“空间站”，若是换个别的什么人过来瞅一，指定得将安忍当成变态博士科学怪人，随便用摄像扫一圈，就是一完的恐怖科幻电影宣传片。

觉到孔雀明王的目光，鹤女战战兢兢地俯跪拜，诡丽的面容隐红发，拖着沉重的羽翼膝行至孔宣脚。

鹤女再次深深叩拜，铺展双翼的化为碎星升腾飘散，“谢谢，明王殿――”

安忍拍了拍手上的饼渣，不无心酸，“我在她这儿念了不十万字的度魂经，死人一样，连都没给我倒过……你们这帮颜控，哎……”“话说回来，明王殿您这样截胡别人的功德，德么？”

鹤女的一只脚踝上环着一圈无形的咒锁，和另外几只玩意上的一样，只是碍着材条件锁在了不同的位。

六七只“活”挤在墙角，形态各异到曲折离奇，却全都本能地在孔雀明王面前溜肩缩脖刷低存在，其中一只人面蜥连保护都撑了起来，埋着脸将自己从到脚绿成一片大草原。

安忍荒腔走板地唱了一长串安魂咒并且投喂了两大包脆才好容易安抚来，一路担心旁边那位说不准什么时候烦得慌甩手一鞭把他这里彻底变成坟，心累。

戳了别人痛打击报复，他继续，“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殿暴力拆是不是也该多少给赔偿。”

然而，这个“生态园”实在谈不上生态，在被孔宣这个杀气十足的陌生种侵的最初瞬间，里面吱哇乱叫地引起了一番乱，垂死挣扎的息和鬼气四乱蹿。

“去好好的一世为人吧。”

“谁说你

孔宣抬手，掌心向悬停在她，雪白的光雾笼落去。鹤女惶然仰起脸，中蓄满泪，形同疲惫的旅人放沉重行，垂死的囚徒卸桎梏枷锁。

或许是同类相怜，他的目光在墙角那只鹤女上多停留了片刻。女孩儿着一火红的长发，纤细的被一双巨大的羽翅包裹起来，仅一双光着脚的小儿，骨架是鸟类特有的修长脆弱。

阴森之地生了类似生态园般的潋滟翠。

鬼婴的牙床发嚼磨的咯吱声，一双玻璃球似外凸的大泡望向安忍，恍惚有种依赖的愫，中混发一声“”。

“之前送走过一些，这几个也快了。”安忍并没有老巢随时被端掉的恐慌，反而略显释然地席地一坐，盘起两，伸手捞过一只肤皱巴巴如同秃猴的鬼婴，将饼碎喂给它吃。

无论从前她过什么，业障几何，此刻都同这里其他的妖鬼怪无异，千疮百孔的魂魄被某种力量修复和净化，不必等太久便将了却前尘轮回。

孔宣持鞭的右手拢在后，“银河”已经倏然钻袍袖不见踪迹，前的这些包括安忍，对他来说并无威胁。

她幽细的声音也如一缕烟尘般远远散去，魂魄坠六轮回往生，只余一片羽从半空中悠然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