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两旁的银杏已经开始泛黄，偶尔一阵风得落叶扑簌簌飘落，折着晨阳黄的光，一切都那么真实。

孔宣将砧板上几样红绿切丁的蔬菜铲起来丢粥煲里，提着勺搅了两圈，又挨个往里面添调料，鸡、盐、白糖、酱油、醋、香油……

两人面对面吃早饭，孔宣似乎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将一碗怪味儿粥喝得津津有味，还趁着闲聊给他大致讲了之前代为理的公司事务。

“唔？”龙渊巴垫在孔宣肩膀上，赖着不肯睁，“龙族太还要打卡上班吗，我不去，我要在家照顾我的小助理。”

龙渊摸了摸颈间的幻海遗珠，几乎分不清究竟哪段是真哪段是梦，如果这真的只

他抓过一边丢着的衣睡衣套在上，有遗憾错过了孔宣醒来发现彼此赤诚相对时的害羞表，只能脑补回来。

应该也没睡多久，耳畔忽然响起啾啾鸟鸣，那种随便在哪个阳光明媚、微风和煦的清晨，望可见葱郁的城市或山野都能听见的最普通的莺啼啭，龙渊以为自己是在梦，毕竟城市里没什么鸟类会跑到三十三层的度吊嗓。

松懈来，脉搏也不再擂鼓似的狂。

但即便在梦中，他也没有忘记孔宣，伸手往他额的地方探，摸到一片冰凉。

孔宣不慌不忙打开全屋的电视屏幕，的女主播正用台普嗲嗲地播报：“……龙氏太一掷千金能否抱得人归呢？请看本台记者发回的最新消息，今日凌晨……”

像之前无数个早晨一样，步行上踩着板车的孩被家长送去幼儿园，退休赋闲的老人提着太极扇晨练归来，小区正门上环路的车照例有些拥挤。

他走过去从后搂住对方，一臂环在他腰上，另一手去探他的额，“还烧着呢，嘛这么早就起来？”

“因为岗位职责上写了的。龙总，努力工作、赚钱养家。”孔宣朝隔一指，“你自己捡回来的孩，总不能再扔回大海里去。”

“快去洗漱，上开饭了，今天早会提前十分钟。”孔宣开始有条不紊地盛粥晾凉，还顺手撕了包榨菜到细瓷碟里。

龙渊喝光一碗粥，拿起杯喝，“怎么这么好，专门早起给我煮饭，你不是最不喜饭的吗？”

龙渊心弦一松，几息便给疲惫淹没了，像是比连宰十恶蛟都累。他怀里的宝宝力不足，一不留神自己便就着冬眠的温睡了过去。

孔宣是那种十分不熟悉害羞这种绪的人，越是羞赧就越要表现得一本正经、理所当然，好像这会儿不知又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龙渊摸楼去，瞥见一月白家居服的孔宣正背对着厨房门在捣什么。

孔宣像个脾气宽和的老司机，不紧不慢缀着前面的车一往前蹭，了小区上主路，车速平稳。

龙渊一激灵醒了，扔开怀里被着的抱枕，捡起刚摸到的手机。七整，鸟鸣是叫醒的闹钟铃音，不用想一定是孔宣设的。

“拍这么糊怎么当上记者的？”龙少爷对画质相当不满意，怏怏地去洗漱换衣服。

他半边侧脸隐在光影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病容，却将前路牢牢抓在手心里。

“可以可以了，”龙渊意识到这锅玩意等自己也要吃的，及时手抢回了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