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萤慢条斯理，“不切，慢慢拿小刀从外面解。”

早在家带着自己过来投奔的时候，荼雁就听说了自己师尊的名声。

瑶璧生一颤，咽了唾沫问，“荼五爷有什么说法？”



荼萤修长的手指在那块漠渠场原石上轻轻摩挲，偶尔挑看看上的杂质。

知要怎么整治瑶璧馆。

除非是极有价值的料，怕一刀去错了切毁了里面的好翠，才会一一从外面解。

瑶璧生心里怦怦直，荼萤的玉天闻名，他若说这块料里没绿，瑶璧生就能彻底死心了。

荼萤瞥了瑶璧生，看了他里的窘迫，撵开折扇，“赌石赌的便是风度，输赢在天的事，荼某不会迁怒于人。”

荼雁仰慕师尊，更好奇这传闻中的玉是不是真的。于是费劲地爬到门槛底乖乖坐好，目不转睛地盯着师尊。

京兆尹派来那人手心里也渗了不少汗，荼萤的名声他自然也听过，此时心里有发，可这废料明明是块一文不值的石，多少个匠人鉴过的，难不成那几十个匠人还能一起走？

师尊的侧脸像玉石雕的一样…好喔。

可各大玉家仍然想让自家孩学上一招半式。

这么好看的人竟然是我师尊，而且是我一个人的师尊，太开心了。

馆里的匠人们先抬来了一宽刃，正刀，荼萤瞥了最初一千两的那人，更确定那人果真是京兆尹派来给瑶璧生添堵的，那人小声嘀咕一句，“本来就是个废料，能开来我叫你爷爷。”

没想到，荼萤还是那一脸无所谓，拿小丫鬟端上来的湿手巾了指尖上的灰渣，淡淡了一句，“开吧，有绿。”

才盯一会儿，荼雁就走神了。

荼萤说，这是天生的绝技，祖师爷赏饭吃，别人学不来。

瑶璧生连忙叫人拿家伙开料，连连赔笑，“哪能呢，荼五爷都这么说了。”

丞相和荼萤，瑶璧馆哪个也得罪不起。

瑶璧生听荼萤都指来位置了，心里大喜，忙，“听见荼五爷的话没！”

众人哗然，大堂里静得奇。

世人都说荼萤有一双‘玉’，荼萤行走玉场数载，见到料只需摸一摸看一看光，便能判断石中成，他说石里能见绿，那不论品相多差的料，都能见绿，十年来从未看走过。

一直坐在门等着的荼雁听到里面的动静，悄悄爬到门，半个茸茸的小脑袋来看着。

听了这话，荼萤嘴角一挑，敲了敲桌面，“等会着。”

荼雁两只小胳膊肘抵在门槛上托着肉乎乎的小脸，如痴如醉地望着师尊。

荼萤见那人脸青红不定，心里快，末了随手一指，“从上面三寸那开始解。”

瑶璧生才知这位傲字当的荼五爷竟是有心要帮自己，心里激地不知如何是好，气息都有不匀了，连连应，“荼五爷说的是。”

瑶璧生也噎了一，难以置信地望向荼萤，荼萤皱皱眉，把玩着自己的古玉扇，从鼻里哼一声，“诸位不信我？”

（二）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扔在窃窃私语的众人间，堂中众人都没了声，怔怔望着云淡风轻的荼萤。

荼雁蹲在门，好奇地盯着那块青蓝相间的料，心里怦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