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也觉得是，可实际要不是呢？”

他的激动跟别人画风可能不同，就是在床上傻笑，可常远知他有多敛，他蹭蹭挪挪地压到邵博闻上，捧着对方的脸从上往看。

媒的话题由此终结，接着陶师贤接了个电话，是他老友许崇礼打来的，陶师贤说他在饭局上，那边立刻就挂了，陶师贤却觉得许崇礼真是烦人，大晚上还来扰他，撂手机就开始调侃对方。

邵博闻怕自己忘了只言片语，就趁着记忆还新鲜，学他对象将陶师贤的话只字不差地记在了备忘录上，然后心神恍惚地驱车回了家。

陶老到底，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近啊，他老往北四环外边跑，那块都是原来的老工业区，荒得人烟都没有了，房送都没人要，就这破环境，他还邀我一起去那疙瘩里泡温泉呢，你说他是不是发神经？”

常远知自己很可能兴得过早了，可就是空喜又怎么样呢，至少也喜过，而且他们现在过得也好，一种傲的骄傲在他心发酵，常远将一直往低，直到碰上熟悉的温，他将戏谑在唇齿之间，笑着往邵博闻嘴里调侃：“我也有慌，因为

邵博闻的心到现在还无法恢复平静，英雄都是时势造就，也许他也能碰到一个，他语气十分笃定地说：“我觉是。”

北四环以外的老工业区？都是破烂的废弃厂房，哪儿有什么能送人的房？

“还没仔细想，”邵博闻往床上一倒，说着说着就笑了：“我现在有小激动。”

这个角度的邵博闻看着比站着瘦，锁骨也更凸，有易推倒的，可是常远冲动全无，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有酸。

常远跟他生活了这么久，一看就知他今晚有三魂窍，可问了饭局得到答复后，也被震得愣在了当场。那种觉真的像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给砸晕了，常远看了他的备忘录一，又一，然后有些结巴地说：“那块，是……是要开发吗？”

外也能的。

那个为了贷款豁开脸、在蚊泛滥的夏夜天的地上都能沉沉睡去、被别人一句话就否定掉付和努力、为难到深夜还在阳台偷偷烟、在台灯对着账本愁眉不展的邵博闻，在他记忆里变成了一张又一张的剪影，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苦楚，可只有这个人的艰难最叫他不忍。

常远听着想笑，赌博哪能稳赢不输，想起这人比自己有主意，就也不替他瞎心了，他又：“那你有什么打算？”

邵博闻蓦然间有种错觉，觉自己好像抓住了某个秘密的裙角。

第127章

像陶师贤这种级别的人，不是老熟人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邵博闻自认跟这位长辈还没到喝酒谈心的交，加上他还是有些商业嗅觉的，心脏像是灌了碗铅似的往沉。

“我这老朋友啊，明了一辈，却觉越老越糊涂，”陶师贤一脸无法苟同地摇着，提着筷在菜盘里挑野山椒，睛并没有看邵博闻，模样十分漫不经心。

邵博闻抬起，底掩不住地浮起了震惊，再看陶师贤低着，从他的角度看去嘴角和角都显得上翘，像个似笑非笑的老狐狸。

邵博闻显然思索过各种可能，轻笑：“不是就不是吧，还能把它气成否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