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因为类似的姿势更显压迫。

思安见过很多种目光，常向他投来的有算计、隐晦、不屑、轻蔑，但没有人用这样带着刀锋利气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一刻就能把他刺破，生吞活剥，亦或是只是轻轻从肤划过，尖锐生疼，不怎么样，都是一种要见血的杀嗜。

奉成一脸上又挂起了往日的和煦笑容。他的意思，现在叛军之势太盛，中原四境战火纷扰，为了圣人的安全，还是先逃往蜀地避一避，待各路勤王大军肃清宇再迎圣驾回朝。

再看对面的温行，显得云淡风轻得多，属僚们的争论一概不参与，泰然自若地看着几乎有鸡飞狗的局面。

往日里大小事务基本都是奉成一和几个大臣主，主要还是奉成一主导。侍监奉成一大概早年侍奉老皇帝时养成了习惯，每每说了几句话，目光都会朝皇帝这边飘一阵，老皇帝若还在或许会觉得他贴心忠厚吧，思安却是吃不消的。他本来就怕这些宦官，又被他们拿刀架过脖，所以每回议事都如坐针毡。

思安不可避免的瑟缩起来，便听到后面一同跪着的宦官不满地咳嗽一声。温行眸光一闪而过，那血腥气已然消失无踪，留只有如同沉潭一样的深邃。

往日思安是不怎么喜在旁看他们议事的，尽都是这样百无聊赖坐着。

如今倒好，温行来了，奉成一没工夫看着他，他倒可以偷偷打量别人。

奉成一面疑，双方带着的人各陈利弊，你一言我一语辩成一片，反倒是奉成一和温行两人一言不发。

他的手臂真，应当很有力气吧，手指也长，伏在肘上都能瞧骨节分明，膛宽阔，鼓鼓地撑起衣衫铠甲，可以想象里积蓄包的力量……许是刚才在外面了冷风，思安有些涩，咽

第二章

比如奉成一正皱眉不语，据思安对这位权倾朝野的侍监的了解，如此为难的神是极少现在他那张圆的面上的，常年笑眯眯的睛还似有笑意，藏在儿里的到底什么意思就不知了。

温行本还在江淮前线作战，听闻叛军了京城，立刻调转北上勤王救驾，带着数骑锐一路风尘仆仆赶来。

许是思安愣得太久，温行稍稍抬起来，果然是一副极其阳刚的面孔，悬鼻阔，眉而目深，朝思安来的目光毫无掩饰的锐利，仿佛不是在觐见君王，而是在看一只必定会搜中的猎。

思安十分不客气地产生了些许可以称之为幸灾乐祸的绪。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欣赏欣赏这些人如何争执。

温行却觉得如今局势不稳，圣人不可远离中原，以免心怀叵测的小人趁虚而，有伤国本，先暂由他带来的兵护送思安去东都，这样既能保证思安的安全，又能以天威仪震慑肖小。

东都临近温行节度藩镇，曾有经营，在温行掌控之，而蜀地节度使与奉成一勾结多年，挟天往蜀地是奉成一早定的计划。

思安立刻：“……卿平。”

虽然他们讨论着思安的去留，但一般这种时候是轮不到思安表达意愿的，而思安对于自己即将往何也没有多少疑虑担忧。不去到哪里，到时候都是一群人围着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