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赢笑笑没说话，随手把烟在泥地上杵熄，从台阶上站起来。

因为睡姿的关系，脖痛得惨绝人寰，颈椎连接后脑的神经一一地疼，整个脑袋跟灌了铅似的，又沉又重。

“谁告诉你他姓明？”边以秋看他的神慢慢变了，“阮成杰跟你说了林家的背景，但没告诉你柯明轩是谁？”

柯明轩在看守所外的林荫上待了一晚上，后半夜没撑住直接在驾驶座上睡了过去，六多的时候被清洁工扫大街的动静儿吵醒，有那么两分钟的时间，他觉得脖可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动作迟缓地抬手揽着脖稍微用力，颈骨发一阵让人骨悚然的咔嚓声响，总算把脑袋扳回原位。

钱赢：“……”

钱赢盯着边以秋的背影石化了大概有七八秒，突然茅顿开恍然大悟，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阮成杰我你妈！”

到楚奕家的时候两夫夫还没起床，楚奕开门见到他，还以为自己在梦。

“没有，我还专程问过他认不认识一个叫明轩的人，他说不认识，没听过，我就默认不是那个圈的人，没再了。”

钱赢：“……”

边以秋：“不过也可以理解，我要是阮成杰，我也不会告诉你柯明轩是谁。不然你还会跟他合作么？”

“柯明轩。”边以秋说这个名字的同时也回答了他的问题。

“而且我从生来就是混黑的，怎么洗？”钱赢说完这句话，手里的烟正好燃到尽。

说完这句话，边以秋大踏步离开场，用行动表示不想再跟这种智商跌破平均值的蠢货说话，他怕自己会变得跟他一样蠢。

边以秋的表简直无法形容：“钱少爷，你的脑是不是吃太多外国大烧饼吃得萎缩了？”

嗯，不要怀疑，边老大说的就是意大利披萨，因为钱少爷这些年一直在意国生活。

边以秋说：“只要愿意去，总能洗白的。”

钱赢突然顿脚步：“你等会儿，林小彦成天挂在嘴边的‘明轩哥’原来不姓明？”

大概是笃定他不可能救得了边以秋，柯司令没再限制他的自由，也没再派人跟着他。

他搓了把脸，转再次看了看守所的墙电网，发动引擎把车开了去。

边以秋沉默了。洗白到底有多难，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玖安从十几年前开始洗，到现在也还是没能脱离“黑”两个字。更何况，并不是你洗白了，过去犯的罪就能一笔勾销。一桩桩一件件都有人给你记着呐，只要你有一行差踏错，就会再次跌深渊，万劫不复。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

，然后说：“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

半小时后，楚奕将好的早餐端上桌，昨天晚上在家就没好好吃饭的柯大少爷饿得前贴后背，毫不客气喝了两碗熬得糯香的小米粥，吃了一笼气腾腾的蟹黄灌汤包，

放风时间快结束了，两人并肩慢吞吞往监房走。穿过场的时候，钱赢问他：“你上次说要净净地活，是为了那个叫什么明轩的？”

钱赢难得正地看着他：“正因为我知林家是什么背景，所以才不能让他跟我再扯上什么关系。洗白是那么容易的事么？”

“算了，钱少爷，我觉得你现在在这个地方真的一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