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说不话来，青筋毕的手不自觉松开。

林远行站在上面，也不靠着栏杆，轻飘飘地把那手机抛向远。

第9章

于是很多人在每天醒来时会想：啊，今天要是世界末日就好了――或者台风地震，或者外星人侵，或者以前的人生不过是一场梦，我还有好而无限可能的未来？反正随便什么，打断我这苦涩无聊的人生吧，还不用我负责。

原本垂丧气的林远行听见这句话仿佛被刺扎了，反唇相讥：“你不是？你不是的话，为什么要答应我合作？带着你的老白远走飞好了，嘛要扳倒周至？不要告诉我你是为手，我会笑死。”

他知一切都在那儿，等着他醒来后无地攻击。

周至已经顾不上和林远行耍嘴了，飞一般跑楼，冲到白边。白还有呼，甚至还睁着睛，他把脸贴到地上，看着白嘴角溢来的粉泡沫，急惶惶地在上摸索着：“手机呢？手机呢？你妈的林远行，我的手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

周至绝望地看着手机消失在满是灰尘的废弃垃圾堆里，一时之间掐死林远行的心都有了。太多的消息冲击着他的思绪，令他混乱得如同一堆旋涡。当他看见叶东走来时，哪怕以为那是幻觉，仍旧像捞着救命稻草般喊：“他肺血，应该是肋骨骨折了……”

这破事？你怎么能这样？！”

迎接周至的是叶东的一记窝心脚，随后涌来的一群人跑向白，他则三步并两步跑上二楼，追上要跑的林远行劈盖脸地揍了去，边揍边吼：“你答应我不动白！你他妈以为我是周至？以为我不敢动你？以为我他妈是那种能忍的人？！”

林远行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般，又是拍手又是跺脚，：“我问你啊，白有没有对你说过句话，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回答他的？噢，我想想啊，你说，‘我就是能这样’，我说得对吧？唉，你急什么？”

纷纷杂杂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几乎一年没有一个人的地方涌许多人，形形，带着不同的表，有些是伪装有些是真心，不过这些白都不知了，窒息的痛苦把他摁了黑暗之中。

一拳接一拳去，林远行被揍得满脸血，却还是神经质地笑着，断断续续地说：“就因为……你不是周至……我才敢啊哈哈咳！大不了一死……你和他不同，你不会那么。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也……咳，骗我？你说要走的，结果呢？”

白很早就没有这样的期盼了，他醒来，张开睛，任凭现实把他的脸撕得支离破碎。他会微笑着面对这一切，仿佛那些垂于危崖，嘶声痛哭的夜晚从来都不存在，那些被侮辱、被憎恨的过去都没发生过。

终于结束了，他想。

每个人都曾怀揣梦想，在被生活撕扯得遍鳞伤之后，梦想也随之死去，只剩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大家都说这是正常的，哪怕你灌着“鸡汤”熬着夜，终有一天你也会承认，没有人能够幸免于命运的折磨，哪怕家财万贯、才八斗。



“我听见办公室消息觉得不对，半途回来的！”叶东的块太大，拎着林远行前后摇晃轻松无比，却也无法平息他的愤怒，“我以为你还算是有心，你他妈和周至一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