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觉自己是一只耗掉了米缸里。

石后面还有石阶，通往更层。

左右两侧的石上刻录的明符仿佛能觉到有人来，原本幽暗的墙在两个人走来后，立刻发了幽幽的白光，不刺，却刚好照明。

严争鸣一边在前领路，一边说：“没人给它起过名，不过师父这里叫经楼。”

可想而知，从这以后，程潜过上了越发深居简的日，他自己的功课片刻不放松，闲暇期间要分担大师兄那些不断增加的各种罚抄，还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消化自己在经楼里看的书。

小山，能看见直通往地的一排石阶，黑呼呼的。

他从未看严争鸣这样顺过，此时此刻，别说是替师兄抄几遍经书，就是以相许都是可以的！

严争鸣照承诺，每十天替他开一次门，而程潜就像一只贪心不足的蛇，恨不能将整个经楼都脑里带走，每每囫囵吞枣地记住几大篇，再用剩的十天回去慢慢琢磨。

期间，天妖坑姑娘已经表现了她非人的一面――超前地学会了爬走蹦，明明破壳而只有周岁，个却已经及得上凡人女孩三四岁的样了。

严争鸣：“这门只有能引气的人才可以推开，这山上除非你去求师父，否则也就只有我能带你来了――跟我来。”

“里面收录了我派数千年来无数典籍，除了师父挚的那些个百家经文以外，还有前辈们四搜罗的心法剑法，”严争鸣如果有尾巴，此时应该已经翘起来了，“小铜钱，以后碰上师父再让抄什么经书门规的，要是你能给我分摊一分……我就可以每十天来给你开一次门，怎么样？”

说话间，石阶已经要走到尽，一阵故纸堆的墨香扑面而来，程潜忍不住有怀疑地问：“既然这么厉害，怎么我从来没见师兄你来过？”

一套门剑法练了七八年，还真有脸说――程潜简直拿他没有办法，但一刻，他却结结实实地呆住了。

程潜懒洋洋地跟在他后，刚开始并不是分兴趣，敷衍着问：“这是什么地方？”

程潜一愣。

程潜风雨无阻，不间断地往经楼里溜，同时，他一手字也临摹得越来越像山上碑文，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模仿严争鸣的字。

狭窄的小路到了，前方忽然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石跃然前，书架自而上直通，一叠叠丝绢、竹简、兽以及最常见的纸书，分门别类而列，有心法、剑法、各种旁门左，乃至于名山大川游记奇闻等等――不一而足，卷帙浩繁。

说完，他一矮钻了去。

严争鸣双手一背，说：“经楼共九层，藏书不计其数，李筠那些乱七八糟的方都是以前跟我打扫经楼的时候趁机偷的，啧，这不成的东西――对了，铜钱，你决定替你师兄我抄经了吗？”

严争鸣义正言辞地答：“贪多嚼不烂，速则不达，我现在只需要练好本门木剑就好了，了解太多反而容易分神。”

严争鸣一开始以为程潜像李筠一样，会偷偷揣走几本旁门左与奇闻异事

这样的日充实而逝得飞快，转就是去秋来的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