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鲜少听见他这样正经，回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连吵再闹，还有李筠心力交瘁地和稀泥，他们仨足足折腾到了半夜三更，才勉将木条刻好。

比起大师兄直接一脚踹开他的门，把他从被里拽来，韩渊还要更讨厌一――他仿佛化成了一只啄木的鸟，鬼鬼祟祟地在木窗棂上敲来敲去，敲得程潜一醒过来就心烦意乱。

于是程潜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了个。

直到这一刻。

严争鸣将木条交给了哈欠连天的李筠：“我不了，你想办法给她上吧，因为这屁事，我居然跟你们折腾了半宿。”

韩渊不走正门，在程潜面无表的注视，从窗里爬了来，毫不客气地一屁坐在

什么破玩意，你到底靠不靠谱？”

纵然在背上，程潜也没有一时片刻丢自己的符咒，这一阵行拓宽的经脉和他开始长个时拉长的骨合并成了一疼，得他夜里经常睡不好，又接连被吵醒两次，他简直恨不能手持利掉这些噪音。

程潜一皱眉。

“那就好，”严争鸣低声，随即回过神来，他又故态重萌，严厉地指着程潜一褶的衣服，“明天给我换一件，你不觉得自己像块抹布么？”

程潜困得重脚轻，丢恶人先告状的严“娘娘”，晃晃悠悠地往自己的茅屋走去。就在他走到门，正要去的时候，赶上来的严争鸣忽然叫住了他。

“他说扶摇派‘钟灵毓秀’，每代必妖邪……”严争鸣话音断在此，他盯着程潜看了片刻，觉那师弟几乎像脆弱的竹竿，看起来一掰就断，实际又冷又，谁也不知他肚里藏了多少别别扭扭的心绪，严争鸣微微低，轻声，“你有分寸的，对吧？”

这一宿简直是多事之秋，程潜打发了严争鸣，一栽倒在床上，觉自己才刚睡着，就又被吵醒了。

简直是拉不屎来怪茅坑――程潜将这句不雅的话从嘴里咽了去，然后把它了睛里，用分毫毕现的鄙夷目光将大师兄从到脚扫视了一遍。

到底是因为谁？

严争鸣迟疑良久，方才开：“刚才我少提了一些事，其实……我还听见那个姓温的说了另一句话。”

程潜想必是不怎么同意的――他的回答是用茅屋门将大师兄拍在了外面。

后的少年人长玉立于月之，平日的浮躁与任都仿佛被深沉的夜压了来，一时间竟有些不像他了。

严争鸣轻轻吐一气，伸手覆在程潜披散着发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推着他了茅草屋。

随着严争鸣这一年吃了什么料一样的个猛蹿，他的声音也渐渐低沉去，不复少年人清越，只要他不自己咋咋呼呼地瞎叫唤，听起来简直就像个成年男人了。

程潜听了，没有挖苦他，也没有回嘴，他听了严争鸣话里真真切切的慎重，不师兄是不是杞人忧天，他都觉得，说这话是为他好。由于大师兄平时懒散又骄纵，大分时间都是师弟们在让着他，程潜极少能从他上找到兄长的觉。

“慢着，小潜，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