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严争鸣心事重重地走到门的时候，程潜忽然开：“等等大师兄，我的

严争鸣把他扶起来，一言不发地端了一碗给他。

严争鸣转往外走去，心里对自己说：“好了，也知是怎么回事了，他也醒了，明天早晨就能回家了。”

赭石吃了一惊：“少爷，那门派……”

当掌门――别开玩笑了，他这辈唯一会的行当就是当少爷！

烛花了一，火光竟有些灼，严争鸣回过神来，用尽了全力才直起腰，一时间他只觉得脖上的掌门印重逾千斤，快要把他的脖压弯了。

程潜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他刚一动，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额上，一熟悉的兰花香涌上来，那味不知为什么黯淡了不少，程潜轻轻地张了张嘴，无声地叫：“师兄。”

他站起来，轻轻地将一只手放在了程潜上，用他这辈最温柔的语气说：“我让人给你端碗粥吧，吃一，然后上药。”

赭石凄凄惶惶地跑了。

“拿纸笔来，我要给家里送封信。”严争鸣飞快地吩咐，“收拾咱们的行李，把船准备好，等小潜一醒过来，我立刻去向岛主辞行。”

严争鸣从颈上掏一线绳，底系着那枚小小的掌门印。

嗓太哑了，他没说声来。

程潜没什么力气，话说得断断续续，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交代清楚，严争鸣听完，却久久地没有言语。

严争鸣心想，自己连个基础的符咒都刻不好，门的剑法都练得稀松二五，不说那些个大能，青龙岛上随便一个端茶送的童都比他修为，让他当掌门，能掌个什么玩意来？

程潜一气喝完，才有些恍惚地开问：“小师妹呢？”

严争鸣：“在小月儿那，有丫们看着。”

严争鸣：“回什么扶摇山？回家！”

程潜顺从地。

扶摇派每天鸡飞狗，大的不知让着小的，小的也不知尊敬兄长，他们俩拌嘴吵架的事好像还是昨天，而今面面相对，却竟似恍如隔世。

以一起带回家去，愿意继续习武的就习武，愿意读书的就送去考功名，不也就是家里多几双筷的事么？

程潜摇摇，他靠在床发了一会呆，这才在一室静谧中开：“我，师妹还有师父，之所以到了那里，是因为那天我们画错的符。”

回家多好，衣来张手，饭来张，不必早起练剑，也不必夜里练功……

程潜迷迷糊糊地掐了掐眉心，又问：“掌门印……对，还有掌门印，我交给你了吗？”

严争鸣这么想着，当即站了起来，将伺候他的一个童叫了来：“赭石，赭石！”

童赭石一路小跑着到他近前：“少爷。”

严争鸣叹了气，轻声问：“你饿不饿？”

严争鸣没有打断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听他从到尾说了来龙去脉。

严争鸣一摆手：“没有什么扶摇派了，门派散了，明白吗？快去，就这几天了。”

赭石一呆：“少爷，我们这是要回扶摇山？”

程潜迷茫又紧绷的神终于微微松动了些，脸上显了几分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