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濑完全不介意我质问，微笑地说：“我是看不寻思禅有什么魅力，既然你喜我饶他一命也无妨。苏璃，你今日该知你我修为何等悬殊，我亦不愿落个欺小辈的名声。”他傲然在上，像是可笑至极的救世主的模样，“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至今继承的灵力我不再收回，待你找到苏休然尸，只要你到时拱手让，我就放过你边所有人，如何？”

指尖他眉心的一瞬，沉闷的轰然声响彻。

我扬眉微摇，：“不自量力。”随手轻挥就是狂风扫卷，我全朝迷魇甩去，转他被抛到数丈外。迎面承受我灵力攻击，凭他的修为是承受不住的，果不其然，他倒在地半晌都爬不起，鲜血从中嘣，俄顷染红前地面。绽放的血花赤红妖冶，像极了鬼族忘川边成群簇簇的曼珠沙华，引人走向死亡，万劫不复。对于迷魇，他作恶的业果，死亡意味着就是元神散尽，往事种种烟消云散。

“你的回答呢？”我冷冷轻哼，哀戚的苦笑掠上嘴角，自顾自：“杀了我，你就放他自由，让他与寻思禅双宿双栖，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吗？好生残忍。愚别人就真的那么有乐趣吗？”

曲终人散，生人悲切，逝人化灰而散，仿佛从未有过他的踪迹。

我无从得知他们交换的条件，只是听到湮濑的话就拊膺切齿，随手甩灵鞭生生打空，吼：“湮濑，你给我住！”

我无念开：“迷魇的条件是什么？”

久经浮沉的往事，昔日的相互鼓励的友人，今日却要拼生死命运，实在讽刺可笑。婉娘曾说这都是注定的，我亦早有所悟，面对时仍是唏嘘，实在太残忍了。

凝结的气场瞬息的变幻，迷魇忽而跃起，抓住机会对毫无防备的我攻来。我本再打退迷魇，忽想起寻思禅几日前的请求，既给迷魇个痛快，脆让他死的有尊严也就罢了。想到这儿，我心愈发的平和，单手附背，静默等待最终的审判。迷魇蓄劲攻来的速度极快，似风窜来，他的剑疾手速，奈何我手更快。

在我暗里庆幸战局稍缓时，遥远天际又传来死亡的鸣钟，不绝于耳好生厌烦，湮濑那令人生厌的声音幽幽响起，“我既然答应你的条件，你必然不能叫我失望，能不能自己执掌命运，就看你自己有没有能力办到我的要求。”

“我终是斗不过你，再努力都赢不了你。”迷魇倒在我怀里，气孔慢慢渗黏腻温的血，他用尽最后一力气想要抓住我前襟，一字一顿：“照顾好他……小心湮濑……答应我……照顾好，寻思禅。”多年相识我从未见过迷魇泪，直到今日别离。话语说尽，他再无余力，手尚未能碰到我衣襟，手早颓然落。

紧握拳的掌心因指甲掐的刺痛，如此愈发使我清醒，清楚的认识湮濑的为人。我咬牙挤字：“我会继续找父亲的安眠地，但是为了继承灵力，要你永世不得超生。”话音落两指声响，回去前我淡然：“你要杀就杀。”

湮濑现在我旁，冷嘲地说：“庸才到都是庸才，不值得人同。”

湮濑一怔不解扫我，冷笑不屑：“他要我放寻思禅自由，还说想要退隐从此不问世事。愚钝至极！”

然而，我毫发无伤的回到人界，湮濑并没紧追杀来。风萧萧刮着立在蓬莱湖畔青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