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昀伸手摸摸他的脸。温的，真实的，略微有些糙。他的意识逐渐回来，记起了不久前的形――他们走了邢的迷魂阵，他刚才一定是中了幻术。好厉害。

“虎哥，这迷魂阵用的是幻术，莫要被骗。”

“铛铛”声起，白雾瞬间散去，赵佑安看清前的景象―

憨厚的圆脸上尽是担忧之，瞪着圆圆的睛，角微微泛红。

“你不该来到这世上……”

“师父莫我。”

他动动嘴，发细微的声音，赵佑安却听清他在说：“扶我起来。”

“你为什么不去死……”

他凝神。在西面，不一丈，前面有树。

白浪费机会？”

前人影交错，一会儿是惠帝冷漠的面孔，一会儿是皇们讥笑的样，一会儿又是娘亲哭泣的脸……

他抱着倒在地上，发野兽一般的咆哮：“啊!啊！

赵佑安前也有白雾，只是雾气不，勉能辨别方向。他依言扶着玄昀往西面走。

赵佑安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玄昀缓缓站直，闭上睛，手还是紧紧抓着赵佑安的手。

“虎哥！虎哥！”

琴音如雨泼落。所有幻觉都已退去，再不能扰乱他的心神。

“虎哥！”玄昀的手在虚空中乱抓，灵台的最后一清明被这声呼唤唤了回来，“虎哥，你在哪里？”

玄昀双手堵住耳朵，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前倾跪倒在地上。

“小云！”一声熟悉的呼唤穿过琴音在他耳边响起。

走了一小段，玄昀让他停。再仔细分辨。在附近，很近。

周围瞬间恢复安静。

“没有人喜你……”

在诡异的静谧中，周围渐渐升腾起白的烟雾。乳白的雾气将两人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住，视线越来越模糊，很快就只看得见一片无法穿透的白。

“侯爷不肯回京，我只有用阵法来留人了。得罪得罪。”

“我在这里。”一刻挥舞的双手被温的手掌包在其中，赵佑安的面孔在白雾中渐渐清晰起来。

（六十一）逃亡之路3

他拼命挥动手臂，白雾霎时吞没了他的手臂。的觉逐渐消失，肉似乎都要蒸发消散。

玄昀觉得手中陡然一空，那种温的觉消失了。边没有半分人气。

“啊！啊……”玄昀抱着在地上边叫边打。他的神经被魅的琴声撕扯着，似乎一刻就要被扯断。汹涌的真气在里乱蹿，像脱缰的野般要破而。一丝鲜血从嘴角溢。

“你是孽种、孽种……”

“往西走。”玄昀吩咐。

“侯爷休要任。”

“好。小云，你小心。”

各种冷酷的声音撞击着他的神经，太阳突突地动，血要暴开一般痛楚。

变故发生得突然。赵佑安还没反应过来，玄昀的猛然暴起，在空中时，短剑锵然鞘，冷冽的剑芒幻化作一刻璀璨的星，刺破茫茫白雾，带着泰山压般的气势，直劈而。

“铮铮”……一阵琴声在白雾深响起，迅速穿过雾气直抵玄昀耳膜。尖锐的呼啸声摩着他的神经，他只觉有什么东西刺脑中，在里面翻搅，激起一阵阵痉挛般的眩晕。

没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