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刀锋在空中划过一弧线，重重地归鞘中，宗杨略有些气，向离鸿走了过来，他脸上的皱纹在暗夜里看来有些狰狞，嘴角还有刀柄勒的紫痕。

离鸿摸不著脑，但见南柯一直向自己使，也只得那把名刀，推门走了去。屋外风雪依旧，很快就有两三片碎雪落在了刀上，这考验似乎过於简单，然而等重新回来时，他才明白那个怪老的意图，屋太了，不等完全走来，雪花就化作了滴落在了地板上。

“不不不，”离鸿忙否认，“晚辈愚钝，还请前辈教我。”

那个宗杨坐在屋的矮榻上，发花白，虽然两袖空空，形却依旧雄壮，对南柯的大礼看也不看，倨傲地开：“狼主安好，不知为何会想起我这个废人。”

宗杨了：“你看好了，”他转向老赵，“拿刀来！”

离鸿没料到他竟然要亲自刀，正在疑惑，老赵已飞快地捧了把长刀上前，那老一仰衔住刀柄刀鞘，一脚踢开门走了去。窄薄的木门晃了两，微微有合起的趋势，然而那门中忽然飘一朵雪花，紧接著又是一朵，纷纷扬扬地从那窄小的门中钻了来，像是有风把它们来似的，而门稳稳地虚掩著，显然没有什麽风势。

“我？”离鸿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离鸿见他问的对象是自己，忙：“在，很有些大呢。”

离鸿终於忍不住好奇，一手拉开了门，只见宗杨花白的发在风雪中飞扬，他衔著那把厚重的刀在庭前挥舞，而那些雪片则顺著刀势接二连三地被送了屋。离鸿不曾见过这样奇妙的刀法，更无法想象这个人双臂俱在时会舞什麽样的刀，他觉得心有些发，不由自主地向老人走了过去，双膝跪：“前辈，请收我为徒。”

“好！”宗杨应了一声，忽然，“外间可还在雪？”

南柯直起，像是不堪忍受气，顺手脱去了斗篷和外衫，微微一笑：“我这次一来麽是想瞧瞧前辈这过年的东西备齐了没有，二来……”他伸手一揽，把离鸿推了上去，“狼主新收了个孩，资质难得，特意命我送来给前辈看看，可有学刀的福气。”

几个大火盆全都燃著通红的炭火，浪扑人，南柯神恭敬，却显然是装的，他俯作揖：“宗杨前辈，狼主命属前来向您问好。”

他话语无礼，离鸿不知如何应对，尴尬地看了南柯一，却见南柯还是笑嘻嘻地：“资质如何，前辈不妨一试。”

宗杨看著少年有些痴愣的表，咬著牙笑了起来：“你心中是不是在骂，‘这老鬼故意整我’？”

宗杨双目如电，直盯向离鸿，略看了片刻，冷笑：“我倒瞧不这小哪里资质难得了，狼主该不会是走了吧。”

南柯脸有些不好看，走到他後压低声音：“他要你用方才那套刀法舞一遍。”

离鸿一惊，但对著老人灼灼的目光，也只得著站了起来。方才那套刀法实在太过绝，几乎匪夷所思，绝不是一朝一夕间可以学会的，他闭上睛慢

他声音暗哑：“你去。”

宗杨向他抬起巴：“小，解你腰间那把刀。”他脸上肌肉微微动了一，像是在笑，“用它接片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