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说的话开始，便已经愣住了，军中查过几次细作，然而都绝没有能够打探听军事署的，前一夜在主营里的都是几名熟识的校尉。他仔细地在脑中过滤着每个人的样貌，竟然惊觉这几个平日里熟悉的面孔渐渐都模糊狰狞起来。

“是，将军。”

李廷微微垂首：“末将这就去查探昨夜是否有人城，再去向军籍主簿调各位校尉的祖籍案档给将军翻阅，务必会查此人是谁。”

第17章

白凡向一旁的营帐指了指：“大将军就在里面，请吧。”

他正说着，不远一个大矫健的影向这边快步走来：“白副将。”

曲舜看向覆着宋安尸的那块染血的白布，握紧了拳，咬牙：“不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夜重，一轮满月在云间若隐若现，北面的一溜城墙外打着零星几，挖凿声不绝，那是大柳营的士卒在连夜挖掘城外的壕沟。

白凡有些不自然地合拢了手中的图纸，向前走了一步：“尹将军。”

百里霂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不知。”他顿了顿，“这番话，我只对你们三个人说了，其他人都不知，这个罪名不能妄断，只能私里一个个的查证。但是前……”

尹翟拧起黑的眉：“将军，不知是不是因为宋副尉的事，大家伙好像都变得有些古怪。”他气中略带恼火地说，“经此一役，我们烽火营也折损了千名弟兄，但是如今敌军兵临城，若是还只顾着沉浸在苦痛中，如何能鼓起士气御敌。”

尹翟年轻的笑脸在火光有些刺：“白副将一天都没有休息了，不如让我接替一，这些力气活我得来。”

四月十五，灵州城。

尹翟被他的气噎了一，有些莫名地向他脸上看了看，然后才答：“已重新编整了，正要请大将军过去检阅。”

百里霂淡淡摇，似乎不愿在此事上多说什么，只是低声问：“尹翟，你知这次北凉大军有多少人？”

百里霂：“

他脸颊的肌肉绷紧了，显几分苦痛与无奈：“很快，北凉其余的兵也会赶来，恐怕在我们还未查奸之前，就要迎来一场的交战了。”

他有些艰涩地问：“将军觉得，这名奸是谁呢？”

“怎么？”百里霂向他看了一，“你好像有些不痛快？”

白凡拿着一张图纸，借着微弱的火把光亮，向大柳营新任的校尉刘成：“你看这里，不能再照原先的布局，需要向多三尺，这样……”

刘校尉笑了笑，正要客气，白凡已冷冷地开：“不必了，尹将军的烽火营已经修整好了么？”

掀开营帐的帘门，里面昏黄的光便了来，帐只坐着百里霂一人，支着额不知在想什么，听见声响也没抬起来。尹翟便也只能屏着呼安静地站在门。

“末将听说，一旦他们后续军队跟上来，便有七万人的主力。”

百里霂也看着相同的方向，低声：“把宋安的尸骨送回他的家乡，追封宋安为，”他的忽然哽了一，“振威校尉。”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