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霂冷笑声：“令弟这个打人的习倒是被他儿学去了，也该吃些苦，才知厉害。”

“苏主簿说的有理，但无论如何，对我们来说都是棘手的劲敌。”白凡，略略放低了声音，“不知大将军这几日如何了？”

白凡轻轻摇了摇：“大将军伤势未愈，这些天一直在府中养伤，谁也不见，就连帝都的钦使与副使也只见了一次。我们虽然将战报都递了上去，可是将军也没有派人传来什么示。”

“依我看，吉达大汗王未必能够放以往的宿怨同那钦联手，”苏漓不知何时走了来，“他的计划更可能是等着我们同那钦再次交战，甚至是将那钦的重骑彻底消灭之后，趁着我军息之机，一举来攻。”

尹翟忽然：“大将军对此事有何指示么？”

府就被家丁一顿拳打脚踢。还没养一个月，又要侄儿再去他府中，这岂不是要活活被打死了。”

苏漓摇：“将军一直独自闷在房里，这几日说的话大约还不超过十句。”

“如今军紧急，还请曲将军先跟大伙商量个对策来才好。”

曲舜怔了怔，站起走到地图前：“应敌之策我不是没有想过，”他顿了顿，“我们最不愿看到的，无非是北凉两支军汇合，所以最好是在克什库仑的大军到来之前，先一举击败苍羽原上的数万残军。”

昌朔二年，五月十六。

“听说如今军日益紧急，大将军沙场征战，也要多多保重才是。”他略带苦涩地说完，最后又是一揖，“官告退。”然后便佝偻着腰从门缓缓退了去。

白凡望了望一直沉默的曲舜，站起一整衣襟：“我这就去将军那里问问，依照往常，将军心中也许已有了打算。”

城东议事厅，两旁的座位上都坐满了各营校尉，只有上座的主将之席空虚，白凡清了清咙，率先：“各位这几日应该都听到了消息，苍羽原上的三万北凉重骑近日虽无攻之势，然而斥候来报，克什库仑的吉达大汗王已纠集了人蠢蠢动。”

百里霂摆手打断他的话：“当初我母亲在你们府上也是无依无靠，那时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将军没有说起对当今局势的打算么？”

李廷：“吉达大汗王与那钦大汗王虽然素来不睦，不过他们一旦联手，向灵州攻，确实难以招架。”

苏漓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些天除了每日为大将军诊一次脉，也没有其他可以求见的机会，将军的伤虽然好的多了，但是话少得很，卑职也不好多问。”

“那一支重骑虽然在前些时候的交锋中损失了一分人，但是不怎么说也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一支骑兵，我们若是贸然城与他们决战，风险未免太大。”李廷低声。

“好吧，”百里霍低声叹了气，“我来之前也能猜到今日的结果，当初是我们家亏欠二娘和大将军，如今自然没有脸面再来开这个。”

“大将军，”百里霍缩着肩膀向他作了一揖，“我百里家在朝中无依无靠，二弟也只有那一支血脉，官此次前来一为押运粮草，二只为求大将军……”

曲舜忽然拦住了他：“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