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凡笑了笑：“末将会在城中备好庆功宴，等待将军凯旋归来。”

因为前一天xia过雨的关系，草地上泥泞不堪，重骑的战ma格外gao大健壮，蹄印大得如同盖碗，驰过这片原野时便带起了大片的泥浆。

领tou的赤墨两匹骏ma并辔而行。

“前年也是在这苍羽原上，我同将军来此与乞颜缔约，”曲舜轻声叹dao，“没想到短短两年间，就发生了这许多事qing，苍羽原又要成为一片杀戮的战场。”

尹翟也有些gan叹似的：“北凉世代游牧，兵qiangma壮，绝不是会安分守住一纸盟约的邻国，这场交锋或早或晚，终究是避不开的吧。”

一名先锋士卒策ma而来，在他们面前数尺翻shenxiama：“禀报二位将军，前方发现一ding北凉的帐篷。”

“哦？”曲舜略有些警觉，“里面有人没有？”

“呃，”士卒顿了顿，“只有一个小孩zi。”

不待曲舜发话，尹翟已正了正腰刀：“带我过去瞧瞧。”

那只是一ding破旧不堪的小帐篷，诚如士卒所言，帐篷附近只有个半大的孩zi，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脸似乎许久不曾洗过，积了不少泥灰，拖曳着两行鼻涕，一双yan睛却是黑白分明，怯怯地看着曲舜和尹翟二人，将还沾着泥土的指touhan在嘴里xiyun着。

曲舜俯xiashen看了看他，那孩zi更加胆怯，向后缩了缩，曲舜低声用北凉话安抚他：“别怕。”

士卒在他shen后dao：“曲将军，既然是个小孩，我们是不是……”

“不必guan了，我们继续上路。”曲舜说着重新踩上炭火ma的ma镫，他回tou看了yan依靠在帐篷门帘边的孩zi，“jin去吧，你家人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们率着大军浩浩dangdang地离去，然而还没走chu几十步，尹翟忽然向回看了一yan，右手chouchu了鞍袋里的一架沉黑ying弩，远远地指向了那帐篷的方向。

那是去年才装备的新弩，力dao足以she1穿百步外的三层铠甲，曲舜莫名地看着他这突然的动作，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一声轻微的破风声响，帐篷外那个小小的shen影悄无声息地倒了xia去。

“你这是zuo什么！”曲舜觉得toupi一麻，几乎是无法控制自己，尖利地喝chu了声，“那还只是个孩zi！”

尹翟将弩装回鞍上的nang袋，神se倒是淡然许多：“那不是普通牧民的孩zi，他刚刚在数我们的ma蹄印，”他看着曲舜解释dao，“如果不杀了他，他一定会把我军人ma的数量报给北凉大军。”

曲舜难以置信般重新看向帐篷的方向，炭火ma的脚程十分快，转yan那里已经成为广袤草原中一个难以觉察的小黑dian。

第19章

六月初三。

转yan白凡已在城中安候了半月，北疆渐渐迎来了一年中最为酷re的时节，前方的战报已有数日不曾传来，白凡站在城楼的最gaochu1，眯feng起yan睛向极远chu1眺望。

shen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来人一shen布袍，广袖素带，在穿dai甲胄的步卒间格外显yan，他缓缓走到白凡shen侧：“白副将在想些什么呢?”

“苏……郎将，”白凡险些脱kou又叫他苏主簿，想起苏漓前些时候已被提升为怀化郎将，连忙改了kou，“我只是在想，不知前方战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