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舜还不及说话，就见阿穆尔立起向他冲来，然而还没到他近前，又忽然地侧开了方向，贴着他向王帐方向奔去。

阿穆尔固执地举着刀：“曲将军，我们的大汗死了，作为她的武士，科尔沁家的孙，我不能独自离去。”

来人的速度十分快，手里提着一把长柄刀，在紧急汇合的炎军中杀一条血路来。只是远远看去就见他满面血迹，不畏死一般地冲了过来，浑的煞气。而他后紧追着的，竟是曲舜，尹翟心中有些纳闷，却也没多想，上前一步挡在了车前，从后拿一张弩弓来。

，明艳的面容溅着鲜血，嘴唇犹在微微翕动。尹翟看了半晌，才惊觉那齿间最后的呢喃是在念她丈夫的名字。

这些奢靡的颜几乎晃花了一批新兵的睛，他们互相交换着，又偷偷地窥向了后的曲舜，曲舜却并没有在意他们，像是被什么引住了，直直地望向前方。

仓皇间，尹翟的箭已了过来，几乎是无法避让的一刻，阿穆尔飞翻到了腹左侧，紧接着向尹翟掷了手中的长刀，刀锋狠狠地了尹翟坐骑的前额里，战地倒在了地上。

“蹄声，还有北凉的残兵！”有个士卒忽然喊了起来。

“你……”

“站住。”曲舜喝止了准备冲锋的手，独自一人带上前。

“阿穆尔。”曲舜叫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几乎是百交集，他们相识数年，交往不深，但若要说战场对敌，曲舜是万万不想看见他的。

“阿穆尔，回去吧，你应该明白，以现在的形势，不你有多么勇敢都不会有结果的。”曲舜望着他，脸上悲戚的神。

在距离百里霂的大车只有几十步远的地方，阿穆尔举起了佩刀，他紧紧咬住了后齿，像疯了一般向那个影冲去，而前方的一小队亲兵几乎已不能算是阻力了。

尹翟侧在一旁，半躬着肩：“王帐四所有北凉兵力已被尽数剿灭，听战俘说天亮时有一小人向北逃去了。”

百里霂的伤势太重，经过这些天也只是刚刚能坐起，却是不能骑了，他披着墨大氅，脸苍白地坐在一辆战车里。

天阴晦，向着西北方向逃散的北凉贵族们遭遇了曲舜所率领的伏兵，这些贵族带着大批的金银逃，只要稍微挑开他们的包裹，就会从隙里珠玉来。

曲舜一惊，立刻策动炭火追了上去，发的叫喊被清晨的寒冷空气堵在了里。

忽然，已经趋于平静的炎军阵营中动起来，尹翟个大，又骑在上，很快便看见了动的来源，低喝一声：“有北凉兵回袭，保护将军。”

“阿穆尔，回来！”曲舜嘶哑地喊着，手指痉挛地抓紧了剑柄，却迟迟没有来。

尹

“去北方吧，带着你的族人，”曲舜向他摇，“我绝不会率人追赶。”

来的只有十几骑，是从北面折返而来的，领的武士与曲舜一照面时，面一怔，随即刀来，低声：“我不想伤你，但请你让开去路。”

“我不是懦夫，”阿穆尔说，像是对什么人宣誓似的，握紧了刀，“我要杀了你们的将军，为大汗报仇。”

百里霂轻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