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不过也因为蓟州好男儿多吧，”苏漓扬了扬眉，竖起拇指，“像曲将军二十五岁为将，如今位居三品，去年在建墨面圣受封，福及宗堂，那可当真是风光无限。

在那目光的注视，烽火营的将士一个个默不作声地接过了分发的麦饼，像他们将军一样大嚼了起来，将中微腥的血味和涩的饼屑一起咽咙。

一名士卒似乎注意到苏漓的目光，抬起愣愣地看着这个面容清秀的文人。

太阳逐渐西沉，湖泊边不久就围满了取的士卒，大多还是西北步卒，步行了一天都是格外缺。苏漓喝完，并不急着走开，目光停在附近的几名士卒上，那些西北军上并没有灵州军久经沙场的煞气，似乎大多都是刚从乡来，上还有些单纯的质朴。

苏漓对他笑了笑：“你是二营的步兵，叫王胜？”

步：“大将军……”

“你们的名册还在我那收着呢，”苏漓又是一笑，“第一次上战场吗？”

百里霂完令，并没有离开，而是从那小兵手中接过一块饼，低狠狠地咬了一。他已有一日没顾上饮，裂的嘴唇立刻被糙的麦饼磨血丝，他却浑然不觉地大咀嚼着，睛始终阴翳地看着前的士卒们。

“我竟不知，灭了北凉之后，你们骄气日盛，把什么都不放在里了。”百里霂冷冷，“既然军粮不了你的，与其让你浪费，不如留给别人。三日之，不准给他发粮！”

“你，你怎么知？”士卒张大了嘴巴。

王胜睁大了睛，过了半天才：“曲，曲将军那样的人，我们那可要多少年才一个。”

“这话可就不对了，”苏漓笑着摇，“你去打听打听，原先跟着大将军的，有几人没有被封赏过，剿灭北凉后，犒赏三军的金银就何止千万。就算只是前卒，被赏赐的银两也足够别三年的军饷。”

说是急病，倒更像是临阵退缩的托辞，苏漓心中冷笑，面上却说：“哦？萧王爷本事很明啊。”他转开了话，又问，“这位兄弟，听你音像是北方人？”

“那你跟曲将军是同乡呢，”苏漓笑，“军中蓟州人似乎格外多。”

他声音不大地说着，却早已把周围的士卒们全都引了过来，个个艳羡的神。苏漓也不着急，顿了

士卒慌忙跪，捂着痛的面颊连连：“大将军，小的知错了。”

王胜摸了摸后脑勺：“去年说要打来着，谁知从都城调来的将军生了急病，萧王爷跟伽摩王又谈妥了，所以没打起来。”

王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那穷，军可以不纳粮，所以家家都争着伍。”

发麦饼的小兵一愣，随即答：“是！”

百里霂望了望地上的碎渣，又望了望那名士卒，抬起：“你们是平定北疆的功臣，理当官厚禄养着，怎能吃这种滥之，是不是？”他气冷淡地说完，忽然一巴掌打在面前那士卒的脸上，声音又响又重，随即就是一声暴喝，“那就给我回建墨，享你的福去！”

“嗯，”王胜连连，“蓟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