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把这位拉札将军先押去，”百里霂笑了笑，“乌木合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轻骑兵的首领纵声长笑，随即吐一串的伽摩话，随着他的军令，随行的骑兵纷纷拨上前，佩刀寻找从火中逃的炎兵士卒。奇怪的是，呼喊声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大火里却没有一人影。就在这时，后忽然传来手的惊呼，首领心里一惊，猛地拨转，只见明亮的火光中，一面火红的军旗极为耀，而不知何时，数以万计的炎军步卒已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曲舜立刻：“乌木合的骑兵早在伽摩人城之后便向衍纳城发，再过一个时辰应该就会传回消息来。”

领的武校尉率先列，向着呆若木鸡的敌军首领讥讽：“你这胡竟敢在我们大将军面前用火攻，可知当年火烧北凉那钦大汗王十万铁骑的是谁么。”

第二次交锋，还是毫无悬念地输了，伤亡虽然没有第一天的多，但也败得十分难看，伽摩军士在城墙上的呼之声几里之外都能听见。

旧，烽火营武校尉立刻便来到了大帐请命：“将军，请令让我手的弟兄们战攻城，西北军那帮孬货不中用，我们绝不会让将军失望。”

百里霂抬了抬手：“还没到用你的时候，回营里待命去。”他转向传令官，“让一营明日战攻城。”

风季之前，沙漠里的夜晚往往寂静得奇，这是三月的朔日，衍纳城外一片漆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忽然传来了蹄快速踏过沙地的声音，一队轻骑在夜的掩映里直向东边炎军大营而去。

而这一天，百里霂达的军令更加匪夷所思：全军后撤五十里扎营。

他一面说，苏漓一面翻于那拉札听，拉札立刻暴怒起来，指着百里霂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苏漓撇了撇嘴，低声向百里霂：“他说你假装成懦夫，太狡猾了，是个……混。”

百里霂大笑声：“你问问他，难伽摩人不知什么叫兵不厌诈吗？”

“将军还要用他们？”武校尉难以置信地喊了起来，愤愤地说，“再输一次，我们大炎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轻骑的首领悄无声息地举起手，示意手停住步伐，然后猛地挥动了手臂。时间仿佛刹那间凝固了，但仅仅一顿之后，成百上千支燃着的火箭一齐向那片营帐了过去。箭端绑着的是油棉，而帐篷的质地更是沾火就着，瞬间，大片的营帐几乎成了一片火海。无数仓皇的叫喊声从各个角落里传了来，嘶声更是不绝于耳。

“武戎，这是衍纳城的拉札将军，不要无礼。”百里霂驾着缓缓走了来，向着那个络腮胡的壮首领笑了笑，“久闻将军勇猛无畏，果然是无法安守于城墙的猛虎。”

苏漓斜觑了拉札一：“我看不用问了，或许伽摩有人听过，但他一定没听过。”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乌木合便率着手的五千轻骑赶了回来，这群北凉武士在奔袭了半夜之后竟然丝毫不见乏态，陆续向百里霂行军礼。

此时的炎军大营也像士卒们一般沉睡了过去，只有数火把的亮光缀在营帐四周，风中隐约可闻巡夜兵士模糊的说话声和间或的呵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