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戎忙转回神：“曲，曲将军，你看，那不是大柳营的人吗，他们几个不在车里活，怎么跑来了。”

尖锐的破鸣声响彻了平原，失去主将的炎军中忽然跃了压在阵后的弓弩手，在伽摩人的阵后铺天盖地的箭雨。伽摩军队立刻转举起甲护住脸，趁着这个空隙，曲舜一行从纷乱的箭雨里冲阵而，奔几百步才返回大军。

曲舜咬紧牙齿，眉宇间拧成了一团：“跟我冲，拦在车前面，和他们正面一战。”

曲舜这才看见前方几个黑，隐约是熟悉的影，忙策上去，却见这几名大柳营士卒为了跑得快些，将一甲胄都卸去了，饶是如此，上褐的战衣也被汗打得透湿。

曲舜和他对视了一，两人神都有些灰败。

“你们怎么跑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百里陵惊得大叫一声，却又觉得不痛，这才伸手了来，却见那箭没有箭镞，而尾羽上还挂了个铜铃铛。

他这一声说完，却没听见后的回应，扭看时，却见武戎正看着远发呆，不由恼怒的一挥长鞭：“你在看什么！”

四周的士卒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地问：“曲将军，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被重骑碾碎了。”

曲舜急得脑门上青筋都蹦了来：“挖不动？当年灵州城那些巨石你们都打通了，现在一个极西平原的地你们居然挖不动？”

“可是……我们死了那么多弟兄，”百里陵回看向那片染血的城池，不确定地问，“我们这一战是输了么？”

话音刚落，武戎已带挡到他前，低声：“曲将军，我们这一支深太远，被伽摩轻骑隔开了。”

撤退没几步，百里陵就忍不住问：“曲将军，我们的车呢？”

钢甲毫不留地砸碎，有的士卒甚至被长矛整个贯穿。

“曲将军，”另一个连忙解释，“那城灌了铜铁汁，不知灌了多深，整个城铁铸似的，本挖不了。”

曲舜闻言一滞，沉默了片刻，从齿里吐一个字：“撤！”

年纪最大的那名老兵了几气，向曲舜连连摆手：“将，将军，不能挖了，挖不动了。”

“失败了。”

重骑稍稍一滞，很快又重新冲锋，那些投矛只是伤到了这支钢铁战车的一小分，它依然向着车队碾压了上去。

“那……地呢？”

曲舜面黯淡地摇了摇，哑声：“撤军。”

“我没有办法……”曲舜无力地摇，手指痉挛地抠在缰绳里。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轻微的破风之响，百里陵听得清楚，从上一跃，直接把曲舜扑去，一支长箭跟着落，正扎在百里陵的肩甲里。

曲舜猛地抬，惊觉方才游离的散落骑兵已集结成阵，以半月之势挡在他们和大军中间，两边都看不见对方。他在甲上蹭了蹭汗湿的手心，一手从背后取长弓，将鞍后一支圆镞短矢摸了来，又立刻了去，向着天空。

百里陵低：“唉，我也没用……要是叔叔在就好了，”他垂着脑袋想了想，“或者苏军师在也好。”

曲舜瞪着那个铃铛：“这不是将军的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