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前男友？”

季昀盘膝坐在占据了阳台一半空间的竹木地台上，面前是日式小茶桌。林嘉彦走过去坐他对面，发现季昀给自己用煮了果多谷燕麦片，了香蕉和橙汁。

“好歹吃两，不然你胃会痛。”

他犹豫了片刻，转过方向走去了洗手间。

季昀很少声说话，但是林嘉彦分辨得来他什么样的语气是好商量，什么样的又是不容辩驳。

他还没分辨这笑容里是彼此战书的挑衅还是对自己这死赖脸的怜悯，季昀就已经走去了。

林嘉彦和季昀把两位客人送到了酒店，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回花半里。

林嘉彦的手以极小的幅度微微抖了一，季昀的视线落在两人肌肤相的那一片地方，他看了几秒钟，然后缓缓松开了手。

季昀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腕。

季昀说：“去洗个澡嘉彦。我给你粥什么的，你晚上没吃饭。”

一个浅笑。

林嘉彦的脊背僵了一，他停步，低声拒绝：“不用了吧。”

“去洗澡。”

仍旧无言，门时一蓬柔和的灯亮起，林嘉彦在玄关抛车钥匙就要回自己房间，被季昀叫住了。

终究还是平安无事地回到了花半里。

见他坐，季昀笑着轻叩了红酒瓶纤长的颈：“喝你一瓶酒，不介意吧。”

林嘉彦是个比较容易哭的人，生气时会红了睛，兴时泪盈眶

而他自己那一边，是一整瓶开了封的红酒。

阳台是全落地玻璃结构，上半分和都可以打开，夏天时想必可以在此欣赏漫天星光……或者蚊。不过是冬天，故而一多半的丝绒窗帘都拉着保，隔窗的窄窄一片夜空显得十分不真实。

林嘉彦嗯了一声，拿起勺慢慢舀嘴一两，，麦片煮过了以后也很香醇。过往这两三年，季昀一直把他照顾得很好。即使……

即使季昀原本不是会这些简单家事的人。

“Cheers。”

即使他们之间什么都不算。

季昀到底柔声说了一句：“好好开车。”

而他就这样狼心狗肺厚颜无耻地享受了三年无条件的温柔以待。

林嘉彦穿了睡衣走来，餐厅没人，他扭才发现季昀在阳台一角等他。

林嘉彦深呼，把胃里隐隐的绞痛压去，在变灯之际缓缓起了步。

之后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对林嘉彦一举杯。

林嘉彦抬，季昀的目光纯和平静，看着他的睛开了。

回程的车上很安静，仍然是很低的呢喃旋律，林嘉彦听着忽然心烦意乱，伸手就把音乐关了。

林嘉彦有拿不准的这局面，他垂着去看那些浮沉在里的半溶纤维质，觉得仿佛也满了这样混沌而纠缠不清的零零碎碎。

音乐一关就更加显了窒息般的沉默，前百多米就是红灯，他一脚刹车去，然后把音乐又打开了。

他手里的勺突然落了碗里，乳白溅去几滴，他愣了半天才伸手去，却忘了要纸巾，只用手指去固执地抹拭，一遍遍反复，把那小污渍搞得一团糟。

季昀转来看他，目光里几乎带着明显的无可奈何。林嘉彦被看得如芒刺在背，握方向盘的手都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