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烦躁。
阿七将那株兰花养在了院zi里,每日zuo些农活后便坐在一旁说些话,读几本书,几年如一日。我不再在他面前自言自语似的与他说话,只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看他一天天长大,再一日日衰老。
村zi还算富裕,阿七虽则孤苦,有族亲邻里的帮衬倒也过得不错。冠礼之后,镇上的学堂聘请阿七zuo了教书的夫zi,为了方便照看,每日上课时阿七将花盆也带去学堂。
又过了几年,阿七攒足了一笔钱,在学堂附近购置了一间小屋。也曾有适龄的女儿家倾慕阿七的文采和样貌,托了媒婆上门提亲,奈何媒婆们说破了嘴pizi也没说成过,到了而立之年,阿七仍自孤shen一人。
年近不惑时,已不会再有人上门说亲,倒是有越来越多的人来zuo客。二十年,阿七教chu了许多得意门生,可谓桃李满天xia。不时便会有学生带了礼品上门,大多会带一盆稀罕的兰花,因为夫ziai兰,养了二十几年的一盆兰花依旧摆在庭院里,每日悉心照料。
过了花甲之年,阿七不再教书,那些学生倒是愈发喜huan来串门,有些在朝中shen居要职的官员们,每年回乡祭祖时也总记着来走一趟,聊聊当年的趣事。
年迈的阿七时常对那一盆兰花唠叨:“小梧,zuo人其实ting好,可惜zuo人时间太少,总比不得zuo神仙的长久。不论神仙或凡人,总会有些贪得无厌。”
阿七没有zi嗣,独自一人过了几十年,临终时,除了一盆将将枯萎的兰花,是几个昔日的学生陪着的。
看着那哭作一团的人们,我却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滋味,至少没有他们的悲伤。只因我晓得,总有一天他会以另一个shen份,另一个样貌chu现在人间。
或许那时,他的shen边会有另一个人。
☆、第5章轮回(二)
时间于我而言,便当真如liushui,转瞬而逝。不知不觉间,大概已是几百年的光阴,那时的阿七转过了四世,陪在他shen旁的,有过一棵草,一株树,雪白的狐,活泼的雀,每一世的结局并不尽是如意的。终于,我还是看到了我作为女zi的那一世。
三月的浧川城,百花竞相盛放,建筑工事的官兵百姓引了浧川shui作护城河,护城河的一条分支穿城而过,城中一片湖泊有了活shui滋run,终年清澈,垂柳环堤。
在这样的时节里,浧川城的人已然换上了较为轻便的衣裳,富贵些的赁一艘画舫,邀三五友人,泛舟品酒,再有mei人相伴,当真何其快活!平凡人家便扶老携幼,寻几chu1风光秀mei的地方踏踏chun、赏赏景。
我转世的那女zi闺名唤作如景,当朝柳相嫡亲的妹妹,阿七亦不再是阿七,而是西华国开国之君的胞弟楚寅,排行第三,满朝上xia皆要尊称一声三殿xia。这一世,他们皆chushen富贵人家,却不知这一世是否能如意。我记得墨允提过,我,抑或说柳如景,她只活到十九岁。
天xia初定的这一年开chun,柳相将他唯一的妹妹自老家接到了国都浧川城。十三岁的柳如景却不知,已经有一人等了她十三年。
柳相柳如文现今已有三十又一,相差十八岁的妹妹几乎是他一手带大,南征北战的那几年,只能将妹妹托付给他人,如今官拜一国之相,便将她接回了shen边。
十三岁的年华,正是ai玩的年纪,初到国都便迫不及待地游览名迹。不